帝翎寒沙啞道。
今天晚上他心情亦是從未有過的複雜。
心疼她的遭遇和被親人背叛，又驚怒於這丫頭失憶了，還在打聽四年前的那個男人，她喜歡的男人。
他是不知道這丫頭找的那叫風瑾的男子，是為了她自己，還是為了元寶，不得不承認，他心裡醋意極大，就這個他從未見過的人，是她如今最在意的。
這個丫頭不開心，所以他帶著她來了蒼山之巔，這裡是他的秘密基地。
卻哪裡想到，這丫頭竟然喝醉了？
喝醉了的沐安顏收起了一身的防備，露出了平日裡他不曾見到的一面，說了平日裡也不曾說的話。
這個丫頭愛憎分明。
她說不想欠自己的，是真的。
但是……
“沐安顏，你從來都不欠我，是我欠了你。”
不管是四年前，還是四年後。
卻見抱著酒罈子的花顏一怔，她的眼神始終是清明的，並不迷糊，看起來醉酒的樣子，只是話變得很多。
但是帝翎寒肯定她是上頭了。
可這會兒，她抬起頭定定的看著他，那麼認真而又嚴肅，帝翎寒又有點不敢肯定了難不成這丫頭體質特殊？一陣一陣的？
“你欠的不是我，你喜歡的也不是我……你欠的是沐安顏，喜歡的也是沐安顏。”
花顏盯著帝翎寒道。
聽到她的話，帝翎寒擰了下眉，轉過頭緊緊的盯著花顏，總覺得她話中有話，這個感覺已經出現好幾次了。
帝翎寒的心提起來，他看著眼前的花顏，試探著出聲，“你不就是沐安顏？”
卻見花顏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仰起頭，看著那頭頂的星海，整個人有些寂寥，忽而出聲道，“沐安顏早已經死了，四年前就已經死了……”
呼吸一窒，帝翎寒眼神瞬間幽深。
沐安顏這話什麼意思？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是指遭逢鉅變，那個曾經的大周貴女的靈魂已經死了，變成了現在這個骨子裡張狂不羈的沐安顏了？
還是指……
換了個人？
“沐安顏死了？是什麼意思？你是沐傲天的女兒嗎？“
迷離的夜色下，帝翎寒似乎聽到了自己胸口心臟激烈的跳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