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
她幹架的姿勢已經擺好,這廝竟然一句話不說,轉身去喝茶了?
而此時,帝翎寒心中有些亂,他喝了三杯茶水也沒有壓下心中的煩亂。
他自小心性淡漠,歷經的苦難多了,便對什麼都失去了期待。
生死在他的眼中,從來都不是件重要的事?
沐安顏說他心狠手辣,殺人如麻,他並不反駁。
那些人想要置他於死地,那麼他為什麼不能反殺?他若是個聖人,現在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凡是有冒犯了他的,或者忤逆了他的,大都沒什麼好下場。
可是,沐安顏卻成了他的一個例外……
若論冒犯,他二十四年的生涯中,沒有一個人有她這般大膽,四年前尚且不說,這個女人曾書信給他,央求他退婚,他雖不甚在意,卻也覺得被冒犯,當時不理,卻在她出了青樓之事後,立刻退婚,讓她在本就不堪的境地又給了她重重的一擊。
關於沐安顏的下場,他從來都不怎麼關注。
只是畢竟是大周貴族圈子裡的名門貴女,也是他的前未婚妻,所以關於她的訊息還是知道一些,直到她離開了沐家,音訊全無。
那時候聽到這個訊息,他很冷淡,只覺得與他無關。
四年前的沐安顏沒有讓他的思緒產生任何的波動,可四年後……
……
四年後的沐安顏冒犯他的次數,簡直數不勝數,若以死刑論處,這女人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可是她一再挑釁他的權威,自己卻都放過了她。
這是為什麼呢?
帝翎寒有些不解。
他甚少有遇到解不開的問題,這會兒心緒雜亂。
之前那沐安顏話說的甚為難聽,自己是動了怒的,卻不過是咬了她的脖頸,而當時他壓抑著怒氣,只恨不得捏斷她的脖子,可當時猶豫了,只想以示懲戒。
可後來,他有些情不自禁的吸~允了她的傷口。
想到情不自禁四個字,他有些不自然的輕咳了一聲,於是那眉頭皺的更緊了。
他坐在椅子上,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花顏在一旁緊盯著他,看他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抿唇,不知道在想什麼,一顆心都吊了起來。
而後,她又看見帝翎寒抬起手撫摸他臉上的牙印。
花顏呼吸一窒。
她在想,帝翎寒這個傢伙該不會是在想著怎麼弄死她吧?先把自己弄死了,再把元寶抓到他們太子府,然後囚禁起來,每當他犯病的時候,就抽元寶的血……
越想越恐怖,花顏的臉色有些變了。
她可是沒忘,第一次見帝翎寒,他在剝人皮啊。
花顏咕咚一聲,吞嚥了一口口水。
“沐安顏。”
帝翎寒忽然喊她的名字,花顏身軀一繃,警惕又防備的看向他,先發制人道,“是你先咬我的,我才咬你……”
帝翎寒看她一眼,垂了垂眼,“你咬在這裡,讓本宮如何見人?”
他指了指自己的臉。
說實話,是真好看,白玉般的肌膚,加之一張瑰姿豔逸的臉,如今這臉上多了一個牙齒印,竟也像是在一幅絕美的水墨畫上點綴了一筆。
花顏最會審時度勢,瞧帝翎寒著問話的意思。好像並沒有想算後賬的意思,緊繃的身軀便放鬆了少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