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怒卷著,天地都昏暗了起來。
“東門祖師,可還好?”冰璃的聲音響起,似乎有所期待。
“東門寺未倒,東門祖師尚在人間……”斷山的竹林,傳來憂心的嘆息。
“大雪原效仿無相神宗,以身做盾,守護人族,已傳三十六代,今危急存亡之際,大雪原願為人族,再守一城。”
“若身死,則化蓮,盛開在雪原……”冰璃喃喃輕語,聲音卻在風雪中滾蕩。
無數還在戰鬥的大雪原弟子,也跟著輕輕吟唱,聲音越發宏大,竟比風雪還要猛烈。
冰璃的眼角,微微溼潤了,拈了一顆棋子:“零墟散開,反哺六界界,四旗降臨玄冰界……”冰墩還在撓著身體,因為小小的軀體上面,出現了太多的裂紋,一條條,深可見骨,這些都是護山法陣遭受的創傷,表現在了陣靈的軀體上。
“是……”冰墩趕緊還是傳訊,而後兩手印覺飛舞,讓最後的零墟倒轉分化,成為六道巨大的七彩光芒,落向六座小千世界。
冰璃輕輕把棋子按在棋盤上,平靜的看著雪舒:“夫君,你輸了……”雪舒如遭雷擊,難以置信的看著棋盤,而後頹然的放下了棋子:“是我輸了……”
“可是,我怎麼可能輸?”雪舒憤憤不平:“你我相守萬年,對弈十二萬六千局,你又何時勝過我?”
“初遇那一年,第一次對弈,我就勝過你了……”冰璃含情脈脈,微微含笑。
“雪舒大人,冰璃大人一直讓著你哦……”冰墩也咧嘴笑了起來。
“讓我……一直都讓著我……”雪舒如遭雷擊,整張臉都黑了下來,終於大聲怒道:“為何這一局,不能讓我?”
“抱歉,因為實力不允許……”冰璃淺笑起來。
“我不服……再來一局……”雪舒急的都快哭了,悲慘的哀嚎起來。
“別鬧……”冰璃不理會雪舒哀嚎,伸手一招,虛空一套玄冰色的銀亮戰衣緩緩飄來。
冰璃抱著戰衣,神情舒緩下來:“夫君既然輸了,就該披甲上陣殺敵了……”
“為什麼……為什麼不是你去?”雪舒有淚光滑落,盡是貪戀與不捨。
“抱歉,這一局,我贏了……”冰璃甜甜的笑起來,取了戰衣,開始為雪舒披掛:“好男兒,就當披甲上殺敵,總是在後方哭鼻子,可真太難看了……”雪舒一身玄冰亮銀甲,愣愣的看著冰璃,終是一個擁抱,僅僅的保住冰璃,捨不得鬆開。
“夫君該動身了……”冰璃輕輕推開雪舒:“戰局已經不能在等了……”
“等我,我能贏的,一定要等我……”雪舒咆哮,提劍就走。雪舒大步向前,氣勢不斷攀升,跨出房門的那一刻,已經像是睥睨天地的絕世戰神。
“雪舒大人走了……”冰墩弱弱的說到。
“嗯……”冰璃聲音很輕,出神的看著雪舒離去,不自覺,眼角就開始流下了眼淚。
一劍若流星,雪舒直墜玄冰界。那裡被圍困的,是奇形怪狀的怪物,已經被揍的不行,基本可以斷定,這就是一堆天角奴裡,最不抗揍的那一個。
零墟反哺之時,這個怪物就被打的血次呼啦,之後四旗降臨,怪物雖然兇性大發,咬死了不少修士,但也已經到了強弩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