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溫書一身疲憊,眼中滿是哀傷,看著禾雨又滿是溺愛,但終究是禾雨引狼入室,在流火天峰佈下了陣圖。
太多的火雲宗弟子,葬身浩劫,無論如何,禾雨都罪孽深重。
此時聽了白九的話,禾溫書心中悲痛,漸漸明白,那個巫皮,本意便是血祭了火雲宗,不是禾雨被騙,自然也會有其他人被利用。
“情深錯付,身陷此劫,唯持劍一戰,血染長空,可明志,求道心……”禾雨沒有怯弱哭喊,火紅獵獵的衣襬,正如堅毅不屈的戰意。
“老子都不能戰,你能逞什麼強?去救人,然後逃離這裡……”禾溫書簡直氣壞了,口不擇言的咆哮起來。
而此時,卷破蒼穹的血色風暴,突兀的頓住,而後開始迴旋,無數的砂石,從風暴中被丟擲,帶著尖銳的爆鳴音,四野激射。
許多數山嶽在碎石激射中崩毀,更有修士藏身其中,被碎石穿體,成了一灘爛肉。
很快,風暴變得純粹了,帶著濃郁的血氣,倒旋迴了流火天峰,化作恐怖的血雲。
“宗主,真正的血祭開始了……”東義的聲音響起,彷彿就在幾人身邊。
禾溫書沉默,終究嘆息:“火雲宗氣數已盡,傳令所有弟子逃命去吧……”
“宗主,秘庫中,還有一些資源,或可傾力一戰……”東義有些不甘的說道。
“東西都帶走吧……此人來歷不明,但殺人無情,或許只是需要血食治療道傷,事後若是離開,我們還有重建火雲宗的機會……”禾溫書很是安靜,只是顫抖的吩咐之後,看著流火天峰那裡,再也難以開口。
“天地降劫,滅我火雲宗,宗門弟子當為宗門香火延續,在萬劫千險中求存,待浩劫葬盡,重拾山河……如今,所有門人,各安天命去吧……”東義悲拗的聲音,在虛空響動,傳遍火雲宗的每一個角路。
許多火雲宗弟子,從潛藏的地方走出來,揮著淚,化作流光,遁逃在天地。
“亂世浮萍,弱者如走狗……我們該走了……”火鸞之上,禾溫書不知是哭是笑,顯然難以接受火雲宗數萬年基業,葬在了自己的手中。
“桀桀桀桀,本座法陣,尚需幾隻強大的生命,豈能讓你們走了……”巫皮的聲音響起之處,此時已是天地一片血紅。
純粹血紅的暴風,猛然分列開十幾道,分別向著四面八方怒卷,赫然是追著一些長老而去。
也有恐怖的血色,只是剎那間,籠罩了一片天地,旋起恐怖的暴風,把火鸞連同所有人困在了其中。
白九駭然,感覺血色的風暴中,還有直入神魂的詭異力量,被護魂道器輕輕蕩散,便急忙向著眾人看去。
水念融此時一臉虛白,神情委頓,但還是施展著一些秘法,抵禦著風暴中的一些詭異的力量。
“葬塵弱風,會離散汙穢元神……”禾溫書駭然的說著,努力使出一道印決,化作一片光幕,把所有人護在其中。
禾雨顯然休息過類似禾溫書的神通,雖然並不純熟,但也不遺餘力的配合著禾溫書,維持著護體的靈光。
風暴在收縮,火鸞飛行的空間越來越少,最終搖擺著落下,發出淒厲的悲鳴。
白九被護持在靈光之中,手中青雷化作一抹流光,到了風暴之中,而後猛然綻開金色的雷霆,向著血色劈砍,霹靂啪啪的虛空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