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不必驚慌。”
喬鳶飛說著,親自斟了一盞茶遞給譚玲。
譚玲怯懦的縮著身子,小心翼翼接過。
茶香四溢,可她沒敢喝,只快速的掃視了眼喬鳶飛,以及馬車內的佈置。
譚家的馬車裡外都是差不多的,老爺夫人們坐的要寬敞些,公子小姐的雖然窄小卻也精緻。
可這輛馬車不同。
它外觀雖低調不起眼,內裡卻極其精緻,說是奢侈都不為過。
車內四周鑲嵌著精奇飾物,落座的地方從裡到外鋪了軟軟的毯子。最裡邊放了裝茶點的小桌,喬鳶飛方才倒給她的茶就是從此而來。
譚玲端著茶杯的手微抖,垂眼遮住了豔羨。
一個寄人籬下的表姑娘都過得如此豪奢,為何她這個名正言順的譚家姑娘,卻還不如一個孤女?
只因為她是庶出嗎?
“二姑娘?二姑娘?”
喬鳶飛悅耳的聲音拉回了譚玲神思,她慌亂抬頭,只看到喬鳶飛唇邊的吟吟笑意:“二姑娘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譚玲忙握緊茶杯,小聲道:“沒、沒什麼,就是覺得這毯子真好看。”
譚芸在旁邊揚起下巴驕傲道:“那當然了,這可是胡商手裡才能買到的東西,千金一尺呢!”
千金一尺?
譚玲的心彷彿被狠狠紮了一下,又冷又澀,還有說不出口的嫉妒。
喬鳶飛打量著她,緩緩開口:“二姑娘和永亭侯很熟嗎?”
突然提及永亭侯,讓譚玲猛地抬頭。瞧見喬鳶飛澄澈清明的眸子時,她又很快轉開。
“不熟……我只是個不起眼的庶女,如何能與那等貴人熟悉?”
喬鳶飛笑笑:“那我怎麼看到,二姑娘身上有永亭侯的東西?”
這話如同晴天霹靂,炸得譚玲一個激靈。
她白著臉,聲音輕顫:“表姑娘不要胡言亂語,我身上怎會有永亭侯的東西?”
話是這麼說,另一隻手卻不自覺地摸上了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