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蕭筠和穆芷歆都是穆督軍的女兒,也是穆祁峰的妹妹。
穆督軍對這兩位女兒是疼愛至極,作為沛州督軍的女兒,從小她們就享受著別人的追捧和豔羨。
她們是高高在上的穆小姐,整個沛州都是他們穆家的,如果回到清朝,她們就是公主,理所應當享受別人的趨之若鶩。
但只能是趨之若鶩,她穆蕭筠可不是什麼爛菜葉都吃的。
穆蕭筠此生除了自己的二哥穆祁峰,就沒有對第二個男人生出仰慕之情,她從小就喜歡粘著穆祁峰。
小時候,穆祁峰還在讀書,她就天天跑去沛州陸軍學院找他。
她會每天趴在窗臺上看著自己的哥哥,眼神痴迷,雷打不動。
她長得美麗,陸軍學院裡富家子弟居多,幾乎每個人對她都獻過殷勤,有人會偷偷寫情書給她,也有人膽大當面表白。
不管如何死纏爛打,穆蕭筠就是連正眼都沒瞧過他們,每天只會像一個跟屁蟲一樣圍著穆祁峰轉。
於是那時就有人問穆祁峰。
“阿峰,你妹妹不會是想跟你談一場不倫之戀吧?”
那時候,新思想剛剛崛起,開始很多人都不能接受這種跨血緣和身份的戀愛,只不過很多文人墨客都在渲染愛情的自由和美好,他們作為首批新青年的代表團體,他們吸收並融入這些思想和知識,再加上年輕人骨子裡有衝破世俗追求真愛的嚮往,漸漸地也能接受這種跨身份跨血緣的戀愛。
也怪穆蕭筠的表現太過於張揚,如果不知道他們是兄妹,大概誰都會覺得兩人是情侶。
穆祁峰懶得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只是淡淡地回了句:“我看不上她。”
要知道,穆蕭筠的身份和地位,以及她的美貌,已經可以秒殺沛州百分之99的名媛淑女,被這樣的女人追求,是這個男人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當然,穆祁峰說看不上,誰也無法反駁,畢竟他也是男人中的佼佼者。
“那個髮簪是二哥的。”穆蕭筠口中唸叨著,她眼裡的憤怒能淹沒她。
穆芷歆在清楚不過自家姐姐的心思了,於是她寬慰道:“世上那麼多髮簪,有可能只是相似而已,況且,工匠也會做第二個一模一樣的,你別多心。”
“我在二哥的書房裡看到過這支紅寶石簪子,上面的紅寶石價值連城,不是誰都能買得起的,更何況是這種名不見經傳的野丫頭。”穆蕭筠咬牙切齒。
就算是自己看走了眼,這樣的女人充其量也只是一個土地主的女兒,跟她的身份也是差了一個天祈的距離。
“我要去找二哥。”這時候她格外想念他,他從來不回督軍府,就算是她的生日,他也是託副官送來了禮物,人卻沒有到場。
“二哥本來就喜清冷,你去了在惹惱他,他更加不願意踏進督軍府一步。”穆芷歆勸她。
穆蕭筠也在猶豫,她每天都在想他,已經達到了一種病態,就像沙漠裡尋找水源的人,只是一滴雨露,她都能多活幾天。
可是,穆祁峰絕情到連顆雨露都不給,眼睜睜要她死。
穆蕭筠心情一落千丈,原本的好心情也煙消雲散。
那件旗袍她最終沒有買,她鬼迷心竅的聽從了林柒柒的話,回到家找人去調查了那家裁縫鋪。
調查結果也是令人吃驚。
裁縫鋪所賣的布料,絕大部份都是從黑心布染場進的貨。
而那些染布場專門從死人的身上扒衣服,沛州有一處亂葬崗,裡面躺滿了屍體,屍體縱橫交錯,宛如忘川底下的殘肢碎骨,荒涼又可怖。
黑心染布場從裡面淘出還可以用的布料,然後加工上色,最後經過裁縫的修剪縫補,又變成了一件完好無損的衣服。
由於黑心染布場開出的價格比普通染布場的開出的價格少了近兩倍,因此他們的生意源源不斷,日進斗金毫不誇張。
穆蕭筠聽完氣得當場就想殺人,她摸過那些布料,不僅如此,她甚至還穿在身上,那可是死人的衣服,她堂堂督軍大小姐,竟然穿壽衣。
“把裁縫給我活活打死,扔進亂葬崗裡,還有那些吃血饅頭的染布場,統統都槍斃了,一個個全扔進亂葬崗。”穆蕭筠勃然大怒,恨不得將整條街的裁縫鋪都一鍋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