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州位於華夏平原東部,自古就是南北通衢的要地,因為臨近長江,港口設立有埠口用於來往運輸,但是這片土地上,除了交通運輸之外,更有繁榮的地下產業。
每當夜幕降臨時,沛州就已經進入了地下產業最繁華的階段。
街頭的小巷子裡每隔100米隨處可見戴著鴨舌帽,嘴裡叼著煙,眼神縹緲,四處張望的人。
不需要對什麼口號,只需要一個眼神,他就立刻會意,洞口在一處潮溼又偏僻的甬道里,甬道里有老鼠竄動,屋頂上的雨水會沿著屋簷,滴到你的腳邊和頭頂上。
一旦走過甬道,就會進入一個普通的居民房裡,客廳裡還有幾個孩子在專注的看著電視,沒人會多看來人一眼,這些外人對他們來說已經習以為常。
在最深處的屋內,不時會傳出嘈雜的歡呼聲和喧鬧聲,光聽就能讓人血脈噴張。
要想真正融入他們,還需要進行例行“體檢”,一旦發現有異常的人,或者帶有武器和攝像頭,當場就會見血。
而此時,正中間的桌邊坐著兩個人,左邊坐著一名少女約莫十七八歲,穿著白色T恤和淺色牛仔褲,腳上踩著一雙泛黃的白色帆布鞋,俏皮的短髮上扎著一個小丸子,嘴裡含著棒棒糖,白皙的臉上掛著淺淺的酒窩,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稚嫩的模樣像是高中生。
坐在她對面的男人,長著滿臉鬍鬚,戴著一副琥珀色墨鏡,或許是男人長得過於粗獷,加之臉上無笑,顯得更令人不寒而慄。
“柒哥,今天您要玩什麼?”男人問對面的少女。
其意思就是問她,今天你要出什麼籌碼?
少女顯得稚嫩,卻被一個年長至少二十歲的人稱呼為“哥”,可見身份不一般。
少女清澈的眼睛裡閃爍光芒,懷中摸出一個玉扳指,輕輕放在桌子的中央,緊接著便是眾人驚撥出聲。
“紅玉扳指!”
“好像真的是紅玉扳指,這可是金老九的私藏貨啊。”
“是啊是啊,你看這扳指通體渾厚,內側雕刻著古樸的花紋,一看就價值不菲,我也是第一次見,柒哥這次是下了血本。”
周圍的人議論聲越來越大,直到少女將嘴裡的棒棒糖咬碎,聲音才截然停止。
男人嘴角的笑意壓制不住,雙手不停的摩挲著,興奮之色難掩。
“虎哥,這夠不夠誠意?”少女臉上笑盈盈,像一隻溫順的小白兔,沒有一絲攻擊性。
“夠!夠!”男人急忙答。
少女笑問:“那虎哥你呢?”
虎哥牙關收緊,猶豫了兩秒,暗自安慰自己:“捨不得老婆套不著狼。”
隨後將自己龍骨柺杖拍在桌上,“贏了帶走。”
眾人又是一驚。
對面的小白兔笑意更深,露出一口小白牙,“虎哥果然夠敞亮,那就快開始吧。”
她如此爽快,讓虎哥下意識打了一個寒顫。
難道又落入了她的圈套?
這女人雖然長著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實際上卻是一個高手,從前多少人因為她的外貌而栽跟頭,現在她卻變成道上聞風喪膽的“千手觀音”。
想到這,虎哥微微扶正了自己的墨鏡。
墨鏡是他特意找人定製的,有了這副墨鏡,不管是玩什麼,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就算是高手也逃不出他的法眼,如此想著,他安心了不少。
“老規矩,搖壺、牌局,你選。”虎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