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想開車也來不及了,我伸手去拿那個鉗子,頭上呼嘯一聲,一根棍子瞬間就朝我打了下來,劉應軒喊了聲小心,已經用扳手去擋了一下。
張森在左邊,他最勇猛,雖然被四五個人圍了起來,但他卻半點不懼,拿著扳手揮舞得呼呼作響,誰來一下就得捱上一板子,不死就殘!
張森這邊的守衛最薄弱,我跟劉應軒先後從車裡跳了下來,一同來到張森身邊,各自手裡拿著武器,跟那些小混混戰在了一起。
遠處的陳少安也帶著一幫人衝過來,喊殺聲連成一片,氣勢非常浩大。
如果被這麼多人群毆的話,我們三個人就算再厲害也跑不出去的。我當機立斷,招呼劉應軒兩人快點跑,先甩開他們在說!
逃跑不是張森的風格,他打架向來所向披靡,哪裡受過這等鳥虧?
張森大吼一聲,拿扳手用力一打,他面前的那個小混混手裡的球棍瞬間就斷成了兩邊。
張森還想打,被我拉住了。我看他額頭上流著血,也不知道傷到了哪裡,說:“森哥,咱們快走,他們人太多了!”
張森罵罵咧咧的又朝一個小混混踢了一腳,三個人纏鬥著拼命往前跑。
我的傷還沒好,胸口又發悶了,有一個點正在隱隱痛,好像我的身體裡面被人放了一個什麼東西。
周圍是山,爬不上去,我們只能一直往前衝。
我回頭看了看那輛被我們拋棄的車,心裡一陣肉痛。這車是高嵐的,看著就覺得挺貴,希望她別來找我賠才好。
陳少安一馬當先,倒拖著一條警棍朝我們追過來。他身後黑壓壓一片人,吵雜的聲音好像趕集一樣,各式各樣的人,臉上都是一種表情,眼裡透著冰寒,嘴角掛著冷笑。
數十個人在追著我們跑,馬路上一個人都沒有,偶爾前面駛來一輛車,遠遠看到這種陣勢,也立即掉頭跑了。
我們沒命的跑,張森看得出來心情不太好,劉應軒喘著粗氣給我解釋說:“張森他老家前幾天打電話來了,說他那個已經訂婚了的小媳婦不知怎麼回事,又不願意嫁了,跟他解除了婚約。”
我為張森感到悲哀。多麼強壯和忠誠的漢子,竟然被拋棄了。
聽說他老家是個山村,那裡的封建思想應該經相當重,被女方家打電話來退婚,那簡直就是給祖上蒙羞啊。
我跑著跑著就沒了力氣,很快落在了後面。劉應軒和張森又跑回來架著我一起跑,我覺得自己自己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胸口痛得厲害。
身後那些傻逼們也都已經筋疲力盡,放眼望去已經倒了一片,剩下十幾個仍舊咬緊牙關在追著我們。
我覺得這十幾年跑的路都沒有這次長。陳少安這死貨真是屬鴕鳥的,跑這麼久還還沒累死他。
我們一路前行,他們追不上,前面已經逐漸出現了一個龐大城市的輪廓。
很快就能上高速路了,張森說,車流很大而且還有交警,到時候我們就可以甩掉他們了!
我覺得很累,胸口痛得我幾乎要慘叫出來,那種氣悶的感覺越來越甚,到了最後竟然噴出了一口鮮血,把劉應軒兩個嚇了一大跳。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渾身的傷口似乎又裂開了的樣子,最後實在走不動了,體力很好的張森卻沒有丟下我,繼續拖著我艱難前進。
遠遠地,前面出現一個岔口,有一輛白色的豐田轎車停在路邊,車前站了兩個人,好像是一男一女,正在接吻。
離得近了。
張森突然停下了腳步。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現那臺車前面站著的,竟然是他的堂弟,張子文!
“狗日的兩個賤人,快點過來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