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自己真是個蠢貨啊,那時候被打了兩槍,竟然也沒有防備肥狗這一手!
如此近的距離,那顆子彈巨大的力道竟然推著我前進了好幾米,我撲倒在蘇柔的身前,直接吐出了一口鮮血,全噴在了她的身上。()
我看著她那張蒼白的臉,胸口痛得牙齒都在打顫,舌頭打結,我張了半天的嘴巴,卻始終說不出一個字。
蘇柔無法置信的伸出雙手,我看到她整個人都在顫抖。
“怎麼又會是這樣子……”她捧著我的臉,淚水已決堤而下。
我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我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天花板離我越來越高,我聽到耳邊傳來了吵雜的哭聲和叫罵聲。
上一次我渾身是傷,身體已經麻痺了,所以連續中了兩槍都沒有感覺到多少痛苦。
但這一次不同,我清醒著,並且儲存著完整的意識。
所以這一槍對我的傷害太大了。
很難想象,一顆小小的子彈頭,竟然能讓一個活人瞬間喪失抵抗力。
電視上果然沒有吹牛逼,導演應該都捱過槍打的,特別是拍抗日戰爭片的那些導演,肯定每天都被好幾架機關槍輪流著掃射。
那一刻,我腦海裡浮現了無數荒唐的念頭。
我已經對死亡之前的恐懼免疫了,我的心很平靜。
我不知道這一次會不會死掉。
黑暗中,我覺得自己躺在了一個很冰涼的地方,是棺材嗎?
我喘不過氣來,胸口疼痛難忍,我想去按一下,卻發現怎麼也抬不起手。
我睜開了眼睛,發現旁邊站了一個人。
是舒雅望。
我正躺在醫院裡的病床上。
我鬆了口氣,心想我真是蟑螂命,我又活下來了。而且神奇的是,胸口也不痛了,也不知道這醫院的醫生治療怎麼會這麼高明。
病房裡就舒雅望一個人,她還是一如既往的陪在我身邊。
我覺得喉嚨很乾,說:“小雅,蘇柔呢?她怎麼樣了。”
舒雅望遞過來一杯水,幽幽的說:“你就會想著別人,從沒有理會過我……”
我有些好奇,突然覺得今天的舒雅望有些奇怪,但我又說不出是哪裡怪異。
我嘆了口氣:“我只是在擔心她。”
舒雅望突然撐在了床邊,眼睛直勾勾的,跟我說:“劉明哥,我喜歡,真的很喜歡你,你喜歡小雅嗎?”
我皺了皺眉頭,說小雅,你今天怎麼了,奇奇怪怪的。
舒雅望不依不饒,她突然爬上了病床,騎在我身上,說:“劉明哥,我就是想知道你的心裡話,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
我有些頭大,心想這個女孩子怎麼也有如此彪悍的一面了?
我被她緊逼著,逃無可逃,只能說:“有……應該有的吧。”
舒雅望的臉色變得很奇怪,有些青,有些陰森。她說:“那你告訴我,你是喜歡高嵐、唐悠然、蘇柔,還是我多一點?”
我最害怕就是這個問題了,這也是我一直在迴避的。
我有些不耐煩,說小雅,你今天真不乖,你們四個人對我來說都那麼重要,怎麼非得要從其中分清誰更重要呢。
舒雅望哼了一聲,用手指戳著我的胸口,說:“劉明哥,你今天就得把心裡話告訴我,不然……我就讓你胸口裡面的東西爆炸出來!”
我吃了一驚:“你怎麼知道我胸口裡有東西?”
舒雅望的臉突然變得猙獰起來,那張乖巧可愛的臉蛋已經不見了,她此刻的眼睛非常大,佈滿血絲,露著牙齒,竟然也參差不齊,根本不像是人的。
她掐住了我的脖子,說:“劉明哥,你快點告訴我,快點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