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色,很冷。()
頭頂上那輪明月,透著森白的光,好像一隻明亮的眼睛。
我坐在牆頭,抽著煙,大腦第一次出現了想要宕機的感覺。
“至尊輝煌大廈什麼來頭?”
“不清楚。”凡昌禮道,“但我可以肯定,你如果擅闖的話,一定會死得很難看。”
我捶了捶膝蓋,這雙腿才剛剛拆了繃帶,還有一種麻痺的感覺。
我說:“我的腳什麼時候才能走?”
“藥效太強烈了。”凡昌禮說,“我也不知道神經什麼時候才能恢復。”
“以你的專業和警惕性,用錯藥量這種低階錯誤不應該發生在你身上的”我說,“你讓我很深刻的認識到了人無圓人這個道理。”
凡昌禮就笑了,他說:“我猜你這一刻肯定很想揍我。”
我揉了揉臉,觸碰到了嘴唇上方那稀稀疏疏的鬍鬚,有點扎手。心裡想,估計,我很快就要晉升大叔行列了。
“我正在做一個重大的決定。”我看著凡昌禮,說:“來吧,給我一個堅強的理由。”
“我真的不搞基,你這樣會讓我很困擾的。”凡昌禮擺了擺手,“一百萬吧,就一天。”
“一天就一百萬,誰敢包養你啊。”我打了打頭,“明天早點出發吧,這事情讓我很不安。”
“平時別人給五百萬我正眼都不會看一下。”
“我很窮,你得理解。”
凡昌禮放棄了繼續跟我扯皮的念頭,他正色道:“至尊輝煌大廈這名字雖然很俗套,但裡面的關係非常複雜,涉及很廣。你得答應我,進去之後,沒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能搗亂。”
“如果鬧了會怎麼樣?”
“會死人的。”凡昌禮嘆了口氣,“株連九族。”
凡昌禮走了,我的雙腳逐漸在麻痺中恢復過來。
明天就要去那什麼破大廈了,這地方聽說在全國都算得上是最高階的,馬上就要跟一些大土豪見面了,可以抱大腿了,諂媚一下,是不是就能讓他們帶我裝逼帶我飛了呢?
我苦笑不已,扔了手裡已經燒到菸嘴的菸頭,又重新點上一根。
這事情越少人知道就越好,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後果,凡昌禮的那一句‘株連九族’,實在讓我瘮的慌。
我想了很久,還是決定給劉應軒打個電話。
一個人,就算他本領再高,能耐再大,只有孤身一人,也是什麼都辦不成的。
做什麼事都需要同伴,曾經的我經歷過一個人的孤獨,再也不想感受那刻骨銘心的寂寞了。
過了一會,我雙腳的那種麻痺感覺已經差不多消退了,我從牆頭跳下來,發現很沉重,像灌了鉛一樣。
我又等了兩個多小時,看了看手機,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劉應軒來終於來了,但他不是一個人來的。
烏倩倩說:“劉明,你明天是不是要去至尊輝煌大廈?”
我心裡詫異,潛意識裡覺得這個女孩子不簡單,老實道:“對,我有急事,明天一早就得去。”
我有些疑惑的看看劉應軒,他攤了攤手一臉無辜,意思是烏倩倩到這裡來,不關他的事。
“你們有邀請函了嗎?”烏倩倩抱著手看我,臉上竟然有些戲虐。
我臉上有些掛不住,只得咳嗽一聲:“進去就非得要這玩意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