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毀掉這裡的一切!
不知是不是顧忌劉鋒的緣故,我一路進去,竟然沒有半個人來阻攔我。
我聳拉著斷腿,好像一條苟延殘喘的病狼,赤紅著眼睛,在地面上拖出一條長長血痕。
拍賣臺的後面很大,是一個空曠的房間,明亮的燈光照耀下,是無數水晶桌子、凳子,上面擺放著一個又一個玻璃櫃,大大小小不下三四十個。
這些玻璃櫃裡,放著瓷器瓶罐,還有昨天晚上在上面看到的,一些被風化得厲害的古劍。
飛景劍很重。
我實在無法想象,凡昌禮竟然可以那麼輕鬆的拿著揮舞,而我就這樣拖著已經覺得很吃力了。
這把劍渾身白光粼粼,散發著讓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但我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我一路前行,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我不知道是誰,也無暇顧及是誰。
我來到其中一個玻璃櫃前,揮劍就砍,這櫃子連帶著桌子瞬間斷成兩截,裡面的一個青花瓷瓶也隨之裂開,摔在地上變成滿地碎片。
背後響起了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
“萬曆年青花瓶,市價至少六百萬啊!”
“六百萬嗎?”我麻木的冷笑,心想我真是個敗家子,這麼動動手就廢了六百萬了。
我挪動著腳步,又走近了旁邊的一個櫃子,揮劍就砍,上面一個好像是煙囪青花瓷,再次被剝成兩半,化為滿地碎片。
“萬曆年青花瓷出戟尊,一千萬。”
我乾脆無視了他們的話,揮舞著飛景劍就這樣砍,房間裡傳來刺耳的玻璃落地聲,一個又一個玻璃櫃子裂開,裡面價值連城的古物瞬間就毀了。
前面還不時會傳出一些震驚的譁然聲,但最後周圍又安靜了。
我回頭一看,發現門口站了一大堆人,是那些在上面圍觀的土豪,都一連好奇的看著我,看著我砸爛這些國寶,看著我在發瘋。
我悲慘的笑,不知我打爛了這麼多的東西,那個劉鋒會不會派人把我拖到一個秘密的地方,然後架著兩支機槍把我的身體掃成蜜蜂窩呢?
笑著笑著,在不知不覺中,我已淚流滿面。
直到,渾身已經沒有了力氣,左腳傳來的劇痛已經讓我沒有反抗的遺力,整個人撲倒在地上,地上鋒利的玻璃,瞬間在我背上戳出了無數個傷口。
我沒有了力氣,感覺又回到了剛從勞教所裡出來的那幾天,背上和彷徨佔據了我的心靈,我在一片迷糊中找不到方向,落魄得連乞丐都不如。
我感覺手上的飛景劍被奪了去,睜開眼,是看凡昌禮站在我旁邊,劍被他拿去了。
他冷冷看著我,說:“發洩夠了就站起來,想做一輩子廢物你就躺在那。”
我大腦因為這句話有了一瞬間的清明,但還是迷糊的,好像漿糊一樣,黏作一團。
直至,我的雙手,被兩個溫暖的手掌抓住了。
是高嵐和唐悠然。
兩個哭得淚眼婆娑的女孩子。
有上次的感覺,但卻沒了那時的孤獨。
我,如今已不在是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