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高嵐，說：“有時間嗎，我有點事情想跟你談談。”
高嵐點點頭：“正巧我也有事情想跟你說。”
蘇柔很默契，她拉起唐悠然，一路推推搡搡著走了。那小娘皮臉色有些幽怨，一步三回頭轉身看我。
遠處操場的籃球比賽非常吵，我們只得從旁邊的小道走下去，下面是圍繞著圖書館的綠化帶，此時沒有幾個人，總算變得安靜下來了。
五中的環境比二中好很多，至少這裡的學生素質都比較高。
“劉明，你還記得我們剛認識時的情景嗎？”
我苦笑說，那時候我性格很孤僻，誰也不待見，你好心來讓我掃地，結果卻被我氣哭了。
高嵐輕輕抓住了我的手掌，很溫暖，帶著甜蜜。她說：“當時啊，我覺得你這個人真討厭，我才新轉學過來的，你竟然敢用那種語氣跟我說話！”
“不過後來，我看著你搶過我掃把掃地的背影，卻突然變得很高大了。”
陽光下，她的臉色有些緋紅，不知道是被太陽曬的，還是因為害羞。
回想起一幕幕的往事，如流水般從我腦海劃過，當年原本互相不認識的兩個半大孩子，如今已攜手成了情侶。
我們互相說著彼此間才能聽懂的話，沿著並不遠的花池走了一圈又一圈，始終不願意停下來。
我曾經一度認為，我們都長大了，都變了，早已物是人非。
其實不然，物是了，但人依舊。人還是原來的人，那一顆心，那一份情，始終沒變。
我想起了那一次絕望的溫存，想起我們共同度過如噩夢般的八天，想起彼此間說到嘴巴發麻的情話
學校的一角，屋簷陰影下，圖書館旁邊，兩個情侶正緊緊相擁。
回憶起那首數次吟唱起的小調，溫情已經驅逐了原來的悲傷。
高嵐說，我們都長大了，感情已經不再是兒戲，我對你的心始終沒有變過，你懂嗎？
我說懂，一直都懂，我們心意相通，彼此間可以很快找到默契點。
高嵐突然抬起頭，她看著我的眼睛，很複雜的說：“你說謊！”
我有些不知所措：“怎麼了？”
“你說我們心意相通，但你知道我要跟你說的是什麼事情嗎？”
我一時無言，心說這種事情我怎麼會知道啊，兩個真心喜歡對方的人，會很有默契感，但彼此沒有說出來的話，又怎麼能提前知道呢？
高嵐離開了我的懷抱，她的笑容很苦澀。
我心裡隱隱的，覺得有些不妙，就好像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一樣。
高嵐背過臉去，只留給了我一個妙曼的背影。
她說：“劉明，你真的喜歡我嗎？”
“這還用說嗎？”我有些急了，“我的心意你又不是不懂的。”
“我懂。”高嵐輕聲說：“正因為我懂，所以才質疑。”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上的雲開始厚了，太陽被遮住，整個天地都開始暗了起來。
高嵐柔弱的肩膀正輕輕聳動。
她竟然哭了。
我大腦一片空白，為什麼她會哭？難道我做錯了什麼事情嗎？
我心裡很著急，只能不斷在衣服上搓手，看著她那讓心人疼的背影，我又很想上去抱住她。
但不知為何，我的腳步始終無法邁開。
到底，怎麼了？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沉悶，我知道，很快就要下雨了。
高嵐輕輕抽泣著。
她說：“劉明，每一個女人都是自私的，特別是在愛情上面。在你的眼裡，我、悠然，還有表姐，三個人裡面，對你最重要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