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有了這塊石頭,我反倒不怎麼擔心了,這些老鼠害怕成這個樣子,我們哪怕在這裡睡覺都會很安穩的。
我說:“咱們先離開這裡,剛才那邊崩塌了這麼久,也不知道頭頂結不結實,萬一也壓下來,咱們長著翅膀也都飛不出去了。”
我嘴裡說著,伸手就去拉蘇柔,結果她臉色變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卻沒來得及說,我就覺得被人在背後用力推了一把,整個人踉蹌了一下,鼻子裡傳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有個怪異的影子猛的從我手裡把箱子奪了去,抱著就拼命往前跑。
我想去抓,但只抓到那個人破破爛爛的衣服,用力撕了一角下來,上面滿是鮮血。
我用手電筒照了過去,那個人影渾身血紅,穿著一件破爛的迷彩服,一隻手臂的肉已經不見了,露出了坑坑窪窪的雪白骨頭,不斷往下滴著血。
我嚇得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因為我看到,那個人的耳朵上掛了一副眼鏡。
竟然是那個四眼!
他一路朝前狂跑著,嘴裡發出一陣‘嘶嘶’的聲音,我聽得整顆心都揪了起來,想不明白一個人為什麼可以發出這樣怪異的聲音。
我用手電筒照了照,發現周邊的老鼠們又開始蠢蠢欲動了,應該是我們身上還殘留著那塊石頭的氣味,它們一時才不敢撲上來。
我拉起蘇柔就跟著那四眼衝,罵道:“我們快點跑,這些老鼠很快就會攻擊人了,我們得趕在之前把盒子搶回來!”
蘇柔不知道是哪裡受傷了,也沒跟我說,被我拉著一瘸一瘸的跑,痛得額頭上都佈滿了細密的汗珠。
我心裡吃了一驚,在手電筒的燈光下,蘇柔雪白的小腿正朝一種極不規則的姿勢扭曲著,讓人看著就能感覺到疼痛。
我知道,她的腿骨折了,應該是剛才那場爆炸中飛出去摔到的。
我覺得整個人疲憊得很,胸口又開始悶了,那裡有一個點很痛,好像針扎一樣。
如今我們都被困了,蘇柔也不再矯情催我快跑,她掙扎著想要自己走,走兩步就痛得不能動,反倒是浪費了不少時間。
我罵了一聲,只得再次把她背了起來。
我氣喘吁吁的跑,說:“你個死娘兒們,整天都得讓我背,以前我發現你挺能打的啊,怎麼在這裡卻變得這麼慫了。”
蘇柔說:“你這話打消了我對你的唯一一點好感。劉明同學,咱們還能好好玩耍兒嗎?”
我說:“哥當了你這麼多次的腳伕,累死累活的,你總該有點補償吧?不然我欠你的那十萬塊錢,乾脆不用玩得了!”
蘇柔說你想得美,那是姐姐攢了好幾年的私房錢,棺材本都在那兒了!
我問她:“你為什麼要把錢借給我?”
蘇柔說:“因為我就要你欠我點東西。”
我毫不在乎的說:“以前上初中的時候,你老幫我解圍,我已經欠你很多人情了,你就不怕我臉皮厚,真不還你的錢嗎?”
蘇柔顯得很輕鬆:“愛還不還,反正我跟我表妹說一下,她馬上就會為了你拿錢出來!”
我說:“蘇柔,現在我看你老不順眼了,你說我該打你一頓嗎?”
蘇柔說:“那你就打啊,我保證不反抗!打死打殘了還是得你來背!”
我們互相在扯皮,驅趕著彼此心裡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