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這種姿勢來攀巖,身體會非常吃力,因為所有重力都落在雙臂上面了。如果臂力不行的人,沒準堅持個幾十秒就得掉下來。
但這傢伙不同。
他就是靠著兩隻手一路往上攀爬,我似乎感覺不到他需要花費多大的力氣,那瘦弱的而白皙的身體半點肌肉感都沒有。
但他卻可以像蜘蛛一樣在攀登牆上上上下下,靈活得跟猴子似的,雙腳自此至終都晃悠在半空!
我突然想起了唐悠然跟我說過,說她掉下懸崖的時候,昏迷了,醒來後發現自己已經在陡峭的半山腰上面。周圍是垂直的峭壁,而他們又沒有繩索等一些攀巖工具,只看到凡昌禮坐在旁邊,兩隻手掌紅紅的似乎流血了。
我腦海裡冒出了一個讓我直冒冷汗的念頭:難道那時候,這傢伙就是揹著唐悠然,用自己的雙手爬上那幾十米高的峭壁的?
但這他媽怎麼可能啊,太扯了吧,他是外星人嗎?
這時候,凡昌禮從攀登牆上爬了下來,到旁邊喝了口水,似乎又要準備換一個地方訓練。
唐世安出聲叫住了他。
凡昌禮轉過身,我看到他臉不紅氣不喘,臉上平靜得好像殭屍一樣。
唐世安欲言又止,躊躇了一會,才說:“凡昌禮,我想讓你指導一下劉明進行一些訓練。”
凡昌禮一臉古怪的看了看我,說:“他?”
“對!”
“不行。”凡昌禮當即就拒絕了。他冷漠的說:“這傢伙太弱了。”
“我草!”我罵道:“就你小樣兒竟然敢說我弱?”
我一陣惱火,他媽的,這傢伙那天在巷子裡還被我虐狗一樣虐了半天呢,現在竟然敢說我弱?活膩歪了嗎!
我挽起袖子,說:“竟然敢說我弱,好啊,咱們也別廢話了,就在這裡練一架吧!”
唐悠然想上來勸阻,唐世安卻阻止了,他笑著說:“就讓他們比一比吧,我來當裁判,點到即止!”
我一陣冷笑,說:“凡昌禮,如果你輸了怎麼辦?”
凡昌禮淡淡說:“我不會輸。”
我給噎了一下,咬牙切齒的說:“我是說如果!”
唐世安在一邊插話道:“如果凡昌禮輸了,他就收你當徒弟。”
我說:“行,我輸了,就當他的徒弟,我贏了,他就拜我為師!”
凡昌禮沉思了一會,說:“這麼說來,你豈不是一定得當我徒弟?太便宜你了。”
我火冒三丈,說去你媽的,你就這麼肯定我一定會輸了?
我猛的脫掉了襯衫,露出了一身猙獰的傷疤。
這一身傷疤,是我以前曾經最瘋狂的象徵,它象徵著我的兇狠,象徵著我的熱血,象徵著我並不是一個膽小的人。
凡昌禮笑了笑,目光很怪異,我覺得他好像在無聲的嘲笑我,嘲笑我是一個幼稚的小孩兒。
唐世安在一邊揚聲喊:“本次比試採取三局兩勝制,無規則比賽,點到即止!”
他喊了三二一之後,我憋著一肚子火,猛地就朝凡昌禮撲了過去。
這個健身房很寬闊,地上很乾淨,應該每天都會有人來打掃的。
我心裡想,管他什麼點到即止,等會讓我逮住了,我一定得狠揍這臭屁的小子!
我衝到凡昌禮的面前,舉拳就打,拳頭還沒出到一半,左腳也已經狠狠掃了出去。
我心想,如果是普通的小混混,他最多也就只能避開我的拳頭,但絕對無法避開我的腳。
我似乎可以看到凡昌禮趴在地上慘叫的樣子了。
正在得意間,我就看到眼前晃了一下,臉上傳來了一陣鑽心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