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在近段時間裡,它已經派人調查過你了,但是讓人鬱悶的是,你的底細很清晰,也很空白,你確實只是一個無父無母的窮人孩子。”
我冷笑說:“難道你還以為我是個隱藏得極深的富二代嗎?”
凡昌禮卻沒有立即回答我。
他很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轉身走了。
“劉明,你現在想退出已經來不及了,自求多福吧。”
凡昌禮那瘦弱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裡,漸漸地,我就看不見了。
我遙了搖頭,很亂。
我覺得自己好像掉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漩渦裡。
身邊的人,我分辨不出真假,難怪我總覺得好像老是有人在窺視我,肥狗經常說我傻逼,說我自己找死陷進去云云,還有突然之間就變得神秘起來的林家豪,想起了那倉庫裡他們在談論的話,不知不覺中,我的額頭已經佈滿了冷汗。
唐悠然過來抱住了我的手臂。
我能感覺到她身體的溫暖。
她說:“不要想那麼多,你也說了,那凡昌禮不知道是敵是友,他的話不可全信。”
我吸了口氣,說:“對的,可能我們只是在自己嚇自己而已,什麼狗屁‘主’,什麼隱藏的東西,什麼陰謀詭計,我管它那麼多做什麼啊?”
我們回到劉應軒兩人的身邊,大家都覺得餓了,於是在路邊等了半天,終於攔了一輛已經掛著打烊牌子的計程車,不顧司機的阻攔,硬是坐了上去。我們承諾多給一倍的車錢,生氣的司機才肯開車。
我們的學校在市中心,我們正處身在鬧市外,又不認識路,如果步行的話,估計得走到下半夜。
折騰了一整晚,我們都有點困,唐悠然抱著我,在車上很快就睡著了。
車走了大概四十分鐘,就到了學校外的路口。
我叫醒了唐悠然,付了錢,幾個人就下車了。
我看了看手機,是凌晨的兩點鐘。
街道上已經沒有行人了,很冷清,幾乎所有的店鋪都已經關門。
我們只得往前走,又逛了十幾分鍾,才找到一處正準備關門的烤魚店。
老闆見我們風塵僕僕,知道應該是水魚,很熱情的招待我們,店裡什麼最貴的東西全拿上來了。
我心裡苦笑,如果換成以前的我,這麼一頓飯下來,我一個月做兼職得來的錢,估計一次性都得全吃光了。
劉應軒張森兩個可管不了那麼多,他們敞開肚皮就開始吃,那瘋狂的樣子就好像餓了十幾天的乞丐一樣。
一陣風捲殘雲,半響後,滿桌的菜全被吃光了。
唐悠然說不餓,就吃了半碗飯和喝了一瓶飲料。
我去買了幾包煙,抽出一根點燃,看著劉應軒兩個人漲紅的臉,心裡很感動。
現在唐悠然回來了,小娘皮回來了,那個嘰嘰喳喳的女孩子回來了。
這都得靠他們幫忙,如果單憑我一個,估計到現在還一籌莫展,而唐悠然可能也早就被林家豪轉移了。
說起來,我還真得慶幸有這麼真誠的兩個朋友。
吃了飯,張森說這裡離學校不遠,累了半宿,咱們得回去睡覺了。
我說好,明天我再繼續請你們吃飯。
在街上跟他們分別,我則帶著唐悠然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昏黃的路燈下,襯托著我們兩個人的影子,清冷中帶著一縷溫馨。
我問她:“小娘皮,你告訴我,你被那凡昌禮推下懸崖之後,是怎麼活過來的?”
那時候全部人都以為她死了,連我也以為她死了,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去,生還率真的是微乎其微。
唐悠然說累了,然後跳上我的背,讓我揹她。
“其實,救我的人,就是那個凡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