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君晏又指了指楚紫檀、楚芸瀾和楚望海三人,說道:“我的事情,就是保這三人。”
被其所指的三人哪還能不明白,這劉君晏之所以出手阻攔,定是莫奎的手段。
“那我爹呢?!”楚望海急切的問道。
劉君晏對其搖了搖頭,“我只保你們三人,對了,不能以命換命。”
此話一出,楚望海眼神頓時黯淡下來,他方才的確是想以自己性命換取父親生路。
楚望海像是被抽去了全身氣力一般癱坐在地,生死訣別之際,自己做為兒子竟一點辦法都沒有。
“夠了!”陳公公厲聲打斷幾人,雙目逐漸發紅,剎那間,整個眼眶都是鮮紅之色,而他頭頂的長髮也突然變得血紅無比。
“劉君晏!你當真以為我古越無人嗎!”
陳公公此刻宛如一尊赤發惡鬼,他雙腳微動,雙手呈爪壯,徑直朝劉君晏衝殺過去,破空之聲響徹周身。
劉君晏挑了挑眉,伸手握住拂塵,一道潔白的光牆現於身前,他有些嫌棄的罵道:“一個大男人修這等娘們唧唧的功法,真是丟人!”
頃刻間,兩人身周頃刻間猶如白晝,刺眼的光線將夜空點亮,隨之而來地還有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待光線漸暗,劉君晏雲淡風輕的揮了揮拂塵,而陳公公則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出去。
而在其飛出之際,劉君晏又是猛地一揮拂塵,罡風呼嘯而來,便見一道光刃應聲斬去。
陳公公見狀趕忙催動真氣欲穩住身形,但光刃速度奇快,頃刻間便從他身體穿過。
陳公公口中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而後重重的摔在地上。
劉君晏見其倒地,直接將拂塵朝其扔去,拂塵在空中光芒大作,柄上扎束的長絲突然變長,隨後便籠罩陳公公周身,竟是將之纏繞束縛起來。
劉君晏看了眼仍在掙扎地陳公公,厲聲呵斥道:“一個閹人,還敢在老夫面前上躥下跳!”
陳公公面如死灰,渾身長絲愈發束緊,再是無法掙脫。
劉君晏不再理會,將地上的酒重新端起,大步朝莫奎走去。
“劉老,麻煩您了。”莫奎衝著劉君晏伏地行禮,這是他對其最大的敬意。
劉君晏忙將莫奎扶起,有些惋惜的說道:“臨別之際,就別講究這些俗禮了。”
“這酒可是為我送行的?”莫奎臉上淚跡未乾,他瞧著劉君晏手中的酒,會意的笑了起來。
劉君晏也是一笑,他往嘴裡灌了口酒,而後頗顯豪爽地將酒塞到莫奎懷裡,笑道:
“老夫自作主張用了老家的規矩,送別酒必須要烈,你需得大口喝,否則投胎是個懦夫!”
莫奎聞言也不廢話,將酒移至嘴邊猛灌起來,喉間不斷蠕動,不過頃刻間,這一壺酒盡數喝完。
“夠烈!”莫奎將酒壺扔到一旁,大袖往嘴上一抹,而後抱拳道:“還請劉老帶他們的三人離開吧!”
劉君晏點了點頭,他伸手拍了拍莫奎的肩膀後,轉身朝楚芸瀾等人走去。
“二位,人各有命,還有什麼話要說就抓緊吧。”劉君晏也不催促,他知道對於楚芸瀾和楚望海來說,此刻拋下父親離開是一個極其艱難的事情。
楚望海跪行至劉君晏腳邊,他重重地將腦袋磕在地上,哀求道:“劉老!既然您能保我們,我求您也將我爹帶走!求您了!”
“劉老!芸瀾可以不走!只求您能帶走爹爹!”楚芸瀾也是跪地叩首,雙肩因哭泣而止不住的顫動著。
一旁的凌霄實在看不下來,他走到近乎昏厥的楚煜身邊將其扶起,而後對劉君晏問道:“既然您老有所堅持,那楚老爺便由我護其性命,到時你一併讓他們離開,這樣可行?”
劉君晏這下倒是沒有拒絕,他爽快的答道:“小友救人與老夫無關,至於今後去處,他們三人我自會安排,老夫可以告訴你地點,但是得由你或由他自己去。”
凌霄聞言應了聲好,而後便將楚煜背到背上,他打算現下就將楚煜帶離此地。
“小友且慢,若是天亮之前你能帶他活著走到竹吟館,老夫倒是可以答應送你們出城,之後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劉君晏也是覺得有趣,此刻城中暗流湧動,從楚府到竹吟館,這一路可不好走。
凌霄道了聲謝,繼而轉頭向寧不語問道:“你是幫還是不幫?”
寧不語依舊是那副冷臉,他瞥了眼凌霄,竟直接轉身往府外走去,邊走邊說道:“廢話太多,趕緊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