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撲通,撲通……”
身邊這東西開始模仿心臟跳動的聲音。
同時,凌霄脖間的冰涼感覺正慢慢朝著自己的左胸移動過去。
刺骨的寒意透過肌膚,凌霄只覺心臟快要被凍住一般,隨後鑽心般的疼痛讓凌霄忍不住的張口慘叫起來。
看來先前傳言這妖邪會挖走人心並非謠傳,只是這方式實在太折磨人了些。
就在凌霄快暈厥之時,他腹中突然亮起刺眼的紅光,一股熱流自發光處瀰漫全身。
那冰涼觸感的主人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傷害,發出刺耳尖銳的叫聲。
伴隨著尖叫聲,束縛凌霄的藤蔓居然也像被一瞬間抽空了水分般迅速枯萎,凌霄稍一用力便掙脫開來。
重獲自由的凌霄抓起長劍便往身側劃去,只聽“噗嗤”一聲後,再聽不見尖叫聲,凌霄瞧了眼腹部那塊光芒漸弱的球狀物體,已然明瞭,這是體內的大荒神石救了自己。
再往地上瞧去,除了一灘黑紅的液體和枯萎的藤蔓外便再見不著其他東西,凌霄已經感覺不到還有危險存在。
“這東西居然還會逃跑。”凌霄看著遠處也散落著不少血點,看來那妖邪被自己劃傷後便逃走了。
凌霄伸手拍了拍仍在昏迷的女子,見其仍無反應,說了聲得罪了,便往其身上探去,好像在摸索著什麼。
片刻後,凌霄看著手中的楚家令牌,而後俯身在女子露出的脖頸邊又嗅了嗅,淡淡的清涼香氣基本坐實了此人身份。
“運氣還算不錯,既然已經找到了人,還是趕緊離開這林子吧。”凌霄鬆了口氣,這妖邪雖然暫且逃離,但說不好何時又會返回來。
將女子再次背起,凌霄拖著沉重的腳步繼續往林外走去,他大致辨別了下位置,方才逃跑時還算沒有太偏離方向。
楓葉林外圍,小白喘著粗氣奔跑著,前些時候凌霄在它耳邊吩咐,讓它跑去林外尋找巡邏計程車兵,希望能將他們引到林子裡助其脫困。
因為不熟悉周遭環境,它已經耽誤了不少時辰。
一顆枝葉異常茂密的楓樹上,一名士兵警惕的伸出腦袋打探著,這馳騁的白馬令他感覺到眼熟。
只見士兵從樹頂躍下,小白見狀趕忙停了下來,這士兵見小白似有靈性,走上前去拍了拍它,問道:“我瞧你有些面熟,你主人在何處?”
小白擺了擺頭,極力的想要做出讓士兵跟著它的意思,只見它扭轉身子,示意其往林中深處看去。
那士兵先是大為不解,而後思考許久才明白其意思,問道:“你主人在林中遇到危險了?”
“你且等著,我喚些人過來。”士兵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杆長哨吹了起來。
長哨發出翠鳥鳴啼之聲,待三長兩短的哨音之後,四周開始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約摸有十幾名士兵持著出鞘的軍刀從黑暗中衝了出來。
“老張,這馬是何人的?”一名士兵問道。
老張扭頭看了看小白,說道:“這馬是今日出來尋楚家小姐那少年的,估計是在林子裡遇到了什麼危險。”
那士兵聞言便將刀收起,有些無奈的說道:“若是如此,怕是已經遭遇不測了,你鳴哨就為這事?”
其他士兵見狀也將軍刀入鞘,這老張估計也是糊塗了,這等事情實在沒必要鳴哨求援,他們的任務只是盯梢,何必給自己找麻煩。
“老張,咱們就是來站個暗哨,別把小命搭進去了,我們只管將此事報上即可。”
說罷,這些士兵便退回了林子裡,片刻後便沒有聲響。
老張嘆了口氣,趨福避禍乃是人之常情,畢竟自己也不敢鑽入那林子深處。
小白見這些士兵竟如此膽小怕事,不屑的哼哧幾聲,而後竟繼續賓士起來,它是想鬧大動靜,好引起那些巡邏計程車兵注意。
約摸又過了半個時辰,小白沿途胡闖亂撞,一路甚至碰巧撞見了幾處暗哨,終於是遇上了一隊執勤計程車兵。
這南河關隘的軍隊有些特殊,平日裡在關門處巡檢的都是些雜兵,裝備的都是鑲鐵半身皮甲。
真正的守軍都在關內的軍營之中,有統一的制式甲胃和成套的武器配備,且非戰時或必要情況一般都不會出營。
所以先前老張那夥暗哨計程車兵才會這般不願管事,他們都是當地徵調的雜兵,幹些髒活累活也就罷了,去拼命他們自然是不願意。
而小白現在遇上的這隊士兵便是正牌的古越軍士。
他們頭戴青面獠牙遮面盔,身披鋼製步兵長甲,手中握著一柄紅櫻長槍,腰間配有長刀短刃各一,有幾名還揹著鐵質手 弩。
裝備之精良先且不論,這渾身氣勢便已遠超先前那夥雜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