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斯晃了晃身子,一把抓住李承乾的衣袖悲聲說道:“殿下,寶象國地處蠻荒之地,自然不如上邦大國那般人才濟濟。
可他們雖然不堪大用,卻從未作惡危害朝廷,更未曾與殿下作對。
殿下何不饒他們一命,令眾人告老還鄉辭官歸隱。”
李承乾微微皺眉搖了搖頭,不滿的看了烏斯一眼,一言不發的向著披香殿而去。
烏斯方才所言,委實令他有些失望。
他要的是心向大唐的郡守,可不是迫於無奈、左右搖擺的封疆大吏。
既如此不如讓烏斯獨自冷靜冷靜,或許他會想清楚其中關節。
李香君見狀,憐憫的看了看烏斯,邁開大長腿跟上李承乾,好奇的輕聲問道:“殿下,您又改主意啦?
這烏斯有何失言之處,您這般不待見他?”
“李香君,你如今越發大膽!
怎叫本宮又改主意了,好似本宮如女子般善變似的!”
李承乾惱恨的嘀咕幾句,狠狠的瞪了李香君一眼,咂咂嘴小聲分辨道:“寶象國身處西域深處,距我中原之地甚遠。
國中百姓十餘萬,數百年下來皆心向舊國。
大唐若是遣一官員來此治理,定將遭受當地官員與百姓排擠。
若是施展強硬手段,又難免引發動盪生出禍端。
唯有在寶象國眾臣之中,擇一穩妥之人交付大位,以夷制夷方可平安度過。
只是這寶象國中大多是無能之輩,不足以擔負此等重任。
唯有烏斯一人尚可替大唐守護安寧,可他方才所言卻顯然未曾認同大唐。
若是將此事交付與他,非但與我大唐無益,還會危及我大唐威信統治。”
李香君跟在李承乾身邊三尺之處,低垂著頭小步快走,仔細想了想問道:“只因烏斯言及上邦大國,殿下便認定烏斯未曾心向大唐,這等武斷是否有些太過?
想那烏斯身居寶象國丞相之位十數載,念舊之下一時口誤也並非難以理解。”
李承乾看了眼遊走在披香殿門前,低頭吃草的白龍馬,笑著說道:“你亦知他身居丞相之位十數載,這等人一言一語皆深思熟慮,又怎會一時著急口誤。
他若非心中便是如此作想,未曾將此事放在心上,思慮之後定會發現不妥之處。”
說罷,李承乾疾走兩步,輕輕撥弄了下小白龍的馬頭,翹起嘴角低聲說道:“小白龍,今日在金殿之中,唐僧被黃袍怪施法變為猛虎。
本宮本欲救他一救,只是那黃袍怪修為高深,本宮亦非他之敵手。
無奈之下本宮只得任由黃袍怪施為,令人將唐僧關在籠中與大貓姐妹作伴。
只是這胖和尚歷來享福受用,如今遭受這等苦楚,也不知還能活到幾時。”
“嘶嘶!
嘶嘶!”
小白龍焦急的發出一陣馬鳴聲,似在催促李承乾設法營救唐僧。
只是李承乾早知他此時能言能變,又怎會被他這番故作姿態迷惑。
微微翹起嘴角笑了笑,李承乾搖搖頭自顧自的走向披香殿,朗聲說道:“若非豬八戒蠱惑,爾等坐視不理,唐僧又怎會將猴子趕走。
若是今日有猴子護衛,爾等又怎會遭受如此大難,不知前路如何。
不過取經功德早已天定,唯有那少許幾分。
如今少了猴子一人,爾等自可多分一些,為此受些苦楚倒也值得。
只不知唐僧那膽小如鼠的性子能撐多久,若是被嚇出個好歹命歸黃泉,又有何人可替他去地府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