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怕心有悲慟,生活仍將繼續。對齊聚四合院,首次閤家團圓的劉家一脈眾人而言,那怕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卻也清楚有些事誰也無力改變什麼。
相比之下,明知壽限將至的劉興業,反倒顯得心情灑脫了不少。大年夜過後,他拖著老邁之軀,再度踏足那些尚在人世的老戰友家門府邸。
對於他的親自登門,這些同樣老邁的戰友,自然也是盛情接待。而牧山河則帶著家人,終於難得在初一這天,去祭祀葬在京都的那位父親。
隨後的時間裡,牧山河只去許家拜訪一二,其它人家則沒有二度登門。要拜訪的,年前已經拜訪過,再去的話就顯得有些多餘,劉家也無需這般。
考慮到還要返回農場,牧山河特意把準備外調任職的何成邦找來,交待道:“何叔,關於你外調的事,想來爺爺已經跟你說過了,對於這個安排,你有沒有意見?”
“沒有!只是我希望,能夠晚一點,可以嗎?”
面對何成邦的懇求,牧山河也點頭道:“可以!爺爺那邊,到時我會跟他說。如果不出什麼意外,他大概還有半年左右的時間。但這半年,同樣要用藥養著。”
再者京城這邊,還有長房一脈留守。真有什麼突發情況,做為劉家長子的劉盛文也能及時處理。況且牧山河回農場,要想趕回來的話,也花費不了多少時間。
得知牧山河要返回農場,劉興業也沒多說什麼,甚至笑著道:“回農場也好,小蘿蔔頭們待在京城,肯定沒在鄉下自在。只不過,往後要記得常回家看看。”
醒來的蘇義凱,看到牧山河一臉無奈的表情,卻有些釋然般道:“山河,看來又給你添麻煩了。”
事實上這些年,牧山河配好的養身藥材,都是何成邦親自找人煎給劉興業服用。可即便如此,依然抵擋不住歲月之力的侵蝕,大限依然將至。
最關鍵的是,現在的劉興業雖然精氣神明顯衰敗了不少,但依然能吃能睡,偶爾還能去老戰友家坐上一會。這樣的狀態,可不像命不久已的症狀。
“有些事,或許命中註定吧!再者說,能活到現在,我已經很知足了。跟我說實話,我還有多久的時間?”
面對三人的震驚,牧山河苦笑道:“蘇老的身體,這些年雖然保養的不錯,可他年齡擺在那裡。這次的高燒,打破他的身體平衡,藥力已然無法逆轉。
“行,你交待,我一定安排下去。”
“啊!還有半年嗎?那已經很不錯,那我可以笑著離開了。那這半年,我應該可以起來走走吧?若是天天躺在病榻上,終歸有些無趣啊!”
這也是為何,我之前交待你們,平時在家一定要注意保暖防寒。即便是一個小感冒,有時也足以致命。畢竟,歲月這饒人這句話,也有一定道理的啊!”
“會的,爺爺!”
“可以!”
面對有些生氣的牧山河,蘇家長子也很無奈的道:“唉,年關的時候,家裡出了一點事,老爺子可能心裡有些不舒服,獨自在陽臺吹了一會風,結果第二天就感冒了。
正是有七日續命丸,牧山河才敢離開京城返回農場,真要天天待在京城守著老爺子,恐怕劉興業心裡也會不舒服。一切如常,老爺子反倒會覺得心情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