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
待吃食全部擺好後,孔婷夾了一筷子,問:“郭師兄,我為你施針這麼多日了,還是沒有想起一點點什麼嗎?”
“沒有。”郭開庭如實道。
雖然婚事臨近,但是葉清將所有的事都準備好了,所以郭開庭並不忙,便跟著方星辰到校場裡練兵。
雖然他依舊沒有想起以往的任何事,但是在校場上,他卻是如魚得水般,一切都是那麼熟悉、那麼自然。
“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吧,強求不得的。”郭開庭說著,撫過孔婷的頭發,“你也不要太過為我操心了,我覺得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雖然郭開庭沒有恢複記憶,但在蘇州的這幾日,卻肉眼可見地開心了不少,也恢複了些許往日的精氣神。
“嗯。”孔婷點點頭,不再言語。
冬梅上前來,臉色有點為難:“郡主,他們……”
葉清吃了一口蕭彧為她夾來的菜,思索了會,道:“請他們進來吧。”
如無意外的話,方二夫人也快到了。
不久,冬梅領著四個吵吵嚷嚷的人進到前廳,待四人一看到前廳正在吃飯的人後,聲音頓時小了不少。
葉清等人沒理會他們,繼續吃飯。
一個年約四十的男人清了清嗓子,問:“哪位是安寧郡主?”
飯桌上有兩個姑娘家,但是都是面對著他們,桌子遮住了她們的身形,他不確定是哪位。
沈信接到了蕭彧的眼神,站出來大喝一聲:“哪裡來的鄉野,見到郡主不下跪,是想見官府吃板子嗎?”
四人聞言嚇了一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猶猶豫豫地跪在地上,對著飯桌那邊道:“見過郡主。”
可是,他們跪下了,也請安了,飯桌上的人依舊吃著飯,沒人理會他們,也沒叫他們起身。
剛好這時,方二夫人在李堂和沈七一左一右地“相迎”下,步入了前廳。
她看著跪坐在地的四個兄嫂,反而鬆了一口氣,便對著飯桌上的葉清開口:“郡主,吃飯著呢!”
“是方二夫人來了啊,來人,賜座。”葉清看了眼方二夫人,並沒有放下筷子,轉而又吃了口菜。
待冬梅拿來了一張凳子給方二夫人坐下後,葉清問她:“這四人說是夫人你的親戚,夫人可認識他們?”
“認識,他們是我的哥嫂。”方二夫人陳氏在四人的眼神注視下,連忙點頭承認。
“喲,原來真是夫人的親戚啊,快起身。”葉清一臉笑意地讓四人起身,隨後對著冬梅大聲斥責:“冬梅,既然他們是方二夫人的親戚,為何不將他們的名帖拿來給我,害我怠慢了他們!”
這是禾心第一次見到葉清發火,忍不住打了個嗝。
冬梅瞭然,立即跪坐在地:“對不起郡主,我讓他們拿名帖來的,可是他們沒有……”
陳大看了一眼葉清,認為果真如民間所說,這葉清對方家確實是知恩圖報,與方家感情好著呢,便笑著道:“算了算了,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丫頭,我們也不跟她計較。”
陳大話音未落,方二夫人一臉疑問地看著葉清,不懂她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不過,如果今日能在郡主府裡打發了她的哥嫂四人,她可以配合著的。
葉清看著陳大,再次笑了笑,道:“陳大哥可真是大人有大量,冬梅,還不謝謝大人。”
“謝大人諒解。”冬梅朝幾人跪拜了下,方才起身。
葉清喝了口水,拿出手帕拭擦了下,笑意盈盈地問四人:“不知陳大哥,你們今日找我,有何事啊?”
看葉清如此尊重他們,左一口陳大哥右一口陳大哥的,陳大的心飄飄然的,便道:“是這樣的,我家道中落,現在一家十幾口人全部回了四川老家,可是四川寒冷,我們家徒四壁,老人幼兒又多,日子實在是過不下去了,就來蘇州,讓三妹接濟接濟我們。”
陳大抹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淚水,剜了眼方二夫人,又繼續道:“三妹說方家生意不好,她只願拿五千兩給我們,可是我們一大家子的五千兩根本不夠啊。所以,就來請郡主為我們做主……”
“可以啊,我肯定沒問題的。”沒等陳大說完,葉清再次開口:“前段時間我也算過二夫人府上的賬,她確實不止留有五千兩的。二夫人,你說對嗎?”
看著葉清那雙閃亮的眼眸看來,方二夫人的心突突地跳著。
她知道,葉清這人突如其來好臉色地對她的兄嫂,肯定是不懷好意的。
“郡主,我確實只有五千兩了啊!”方二夫人拿出手帕抹了抹臉,哭嚎著道:“府上人多開銷大,夫君身子又不好,啟山上學花費也大,我確確實實沒錢了。”
哭到這,方二夫人似乎想到了什麼,再次道:“郡主啊,我們方家養了您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