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聞言,往帳外看了看,確定沒有見到山寨中人,方道:“我覺得,大夫人應該從未與大當家同房過。”
這倒是出乎葉清的意料之外,但她看婦人不像說謊的樣子,又看了眼方星辰,示意他記錄下來,接著問:“為何你會這樣覺得?”
婦人抬起頭,看著葉清,開口道:“這位大人,為了與我兒能在山寨中活下去,我一直都將秘密死守在心裡,從未與任何人說過,如果我將所知的都告知大人,不知大人能否放我兒一馬?”
葉清聞言揚了揚眉毛,沒有做聲。她看著婦人,示意她繼續說。
“我知道,一旦上了山,做了賊,說自己從未害過人很多人都不信,但我兒年紀尚小,以往那些人下山做壞事,都是嫌棄他年紀小身子弱沒帶他去過的,不信大人可以去問。”婦人說著,一臉迫切地看著葉清,又看看方星辰。
方星辰翻了翻桌上的卷宗,很快便向葉清點了點頭。
葉清了然,對著婦人道:“我會去核實清楚的,如果真如你所言,而你所說的是真的又有價值的話我不僅會放過他,也會一併將你放走。”
婦人聞言立馬激動地叩頭:“老婦說的絕無半句假話,否則,否則,否則……”
狠毒的話婦人說不出口,葉清止住了她,開口道:“那你便將你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好!”婦人頓了頓,繼續道:“以往,大當家偶爾會從山下擄人上來,看到姿色不錯的,都會留下來過夜,直到膩了或者有新來的更好看的。可是,大當家有個習慣,他喜歡用粗的,每個他睡過的姑娘,次日起來身上準會帶點傷。但是,我卻從未在大夫人身上看到過。”
葉清聞言挑了挑眉,想不到還能聽到這山間莽夫的床笫之事。
“雖然大夫人每日穿的衣物都遮住了脖子,但是不管走路姿勢亦或是平日表現出來的,都沒有顯示過她身上有傷。”
不過這也不能說明,霍心未曾與大當家同房過。
葉清問:“那會不會是,你們大當家改了?”
婦人聞言抬頭看著葉清,隨即又低下頭,繼續道:“大人啊,我聽說這事有一就會有二,沒那麼容易改的,男人哪……”
似乎發現自己說歪了,婦人頓了頓,不好意思地咳了下,繼續道:“但我卻看到過啞妹手上有傷,不像是摔倒的,反而像是用手掐的。”
怕葉清不相信,婦人還拉起了衣袖,用手比劃了一下。
婦人口中的啞妹,葉清也知道,聽說是霍心母親從街邊撿回去的,因為是啞巴,便放心地留在府上,幫霍府傳遞資訊。
後來,霍府整府流放,那個啞妹也在其中。
“那你們大當家沒發現?”葉清依舊不解。
“是沒發現,因為夫人說白日不能親近,為的是大當家要在大家夥面前有一個威嚴的形象,而且,她長得好,怕在眾人面前親熱會惹得其他兄弟也對她有意思,那大當家疼她,便答應她了。”
可是即便如此,晚上又如何瞞得過去呢?
葉清問:“晚上呢?”
“夫人說京都的大人物,每晚睡前都會喝點小酒,吟詩作對什麼的,所以每晚都會跟大當家喝點小酒。”
葉清了然,在酒過三巡,或許連自己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床上換了個人並不難,難的是長久之計。
“你們大當家就一次也沒發現過?”
“大當家就是好色,因為每次喝酒,夫人都穿得少。”婦人說著,結結巴巴不好意思:“那是因為我好奇,所以偷偷躲著看過兩次。”
美色當前,大當家也只能隨著她的意喝下她遞去的酒。
“況且,這幾個月大當家病了幾次,估計同房也少了。夫人每次都撒嬌,怕傳染病氣,都是使喚我去照顧大當家的。”夫人說著,繼續道:“更何況,夫人現在有孕在身,三個月前不能同房,大當家便也沒有發現了。”
說完,婦人抬頭,繼續道:“我覺得,夫人肚子裡的,是二當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