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繼良驚訝得像頭頂炸了個響雷,那本刀法是多年前那人相贈的,他一直放在書房裡
後來他看這個女兒性格沉穩,是個難得的練武之材,而且他確實也需要人手協助,便將那刀法教予她。
這麼多年,為了避免將刀法外洩,她從未在公開場合使過。
除了那天在長風營的比試上。
而趙霧芸一直擔心的,便是方蘊玥試探出了她的刀法與那次行刺時所使的是一致的。
卻不曾想,蕭彧連她所使的是西涼的刀法竟也熟知。
蕭彧目光銳利如刀,彷彿要將人心底的秘密洞穿,冰冷刺骨目光犀利如獵鷹,透著寒光。
趙繼良很不確定,結結巴巴開口:“我,我也不知她會西涼的刀法……”
蕭彧一笑,一雙冷如墨玉正直勾勾地看向他,問:“那趙大人又可知道,她這兩天都招供了什麼?”
趙繼良心跳得厲害,嘴唇微微地抖動起來,連眉毛也在跳動著。
他往地上看去,只見趙霧芸眼神渙散,奄奄一息。
他的心越發往下沉,雖然趙霧芸從小沉靜,辦事可靠,可她畢竟也只是一個小姑娘。
看著趙繼良依然猶豫不決,蕭彧緩緩開口,“也難怪趙大人不怕犧牲兒子、犧牲女兒,畢竟養在吳蒙的那兩個兒子從小聰明,假以時日,定能接替大人繼續為西涼效力。”
他停了下,看著趙繼良,繼續道:“吳蒙那書房,可真真是讓本王大開眼界啊!”
趙繼良驚訝得睜大眼睛,他急忙站起來,卻發現手腳被綁住,又踉蹌地倒坐下來,他呆住,不可置信地看著蕭彧。
吳蒙縣那頭,是他外室所在之處。
雖說是外室,可那卻是他的青梅竹馬,生的兩個孩子也比京都這幾個來得聰慧。
雖然那人每次都讓他把信件燒掉,但他怕事成後那人不認數,所以全部都留存了下來,每次去吳蒙都會帶到那裡書房的暗室裡存放好。
暗室只有他知道,門鎖的鑰匙也只有他自己一個人有。
他本是打算著,待西涼進攻大蕭之時,他先到吳蒙躲避兩年,而後再以新朝的功臣回歸的。
除了他自己,根本就沒有人知道他在吳蒙還有一個家。
這蕭彧,雖說才回來兩年,可是卻連吳蒙的事都知曉了。
那他探得的,到底還有什麼。
趙繼良臉色慘白,動也不動地坐在那兒,只覺得脊樑上流下一股股的冷汗。
“招嗎?”幽幽的聲音傳來,蕭彧烏黑的眼眸中滿是冰寒之意。
像是失去了指揮自己行動的能力一般,趙繼良吭吭哧哧道:“我招,我招,但求殿下,放他們一條生路,畢竟,他們對我的事一概不知。”
蕭彧一笑,他將一張白紙扔到趙繼良面前,薄唇輕啟:“自己寫吧。”
拿著紙筆,趙繼良顫顫巍巍地在紙上寫著。
聽著他們的對話,仍躺在地上神情不清的趙霧芸拉扯了一下嘴角,。
她嘲諷一笑,自己做了這麼多,竟不及那連聽都沒聽過的外室。
許久過後,蕭彧拿起趙繼良畫完押的紙張,冷冷一笑,對著地上的趙霧芸道:“你看,你替他出生入死,至死都不願開口,但一提吳蒙,他全都招了。”
趙繼良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去,他以為,他這個女兒也像那兩個沒用的兒子一樣,什麼都說出來了。
他的心鈍鈍地挫痛,後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