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澄明、周靜歸身上帶傷,形態狼狽。
道:“我父入魔,先殺了祖父,又要殺我二人,我二人以壺天術逃來,欲求何真人相助。”
何真人便是甘源觀住持,上誠下道,何誠道是也。
張、譚對視,一般想法。
張謙道:“你兄妹去請道長,我與譚道友先去看看。”
周靜歸道:“我父如今六親不認,二位多加小心。”
二人點頭。周靜歸見忸怩狀。
譚自清道:“但講無妨。”
周靜歸道:“也請二位手下留情,莫傷了我父性命。”
譚自清道:“生死自有天定,我盡力而為。”
遂各施手段趕去。
其時又見數人行色匆匆,問之,乃曰:“周家老爺瘋了,在城裡大開殺戒,道盟及諸出馬仙皆奈何不得,我去請何道長。”
張謙問他:“王盟主也敵不得?”
他道:“不見盟主身影。”
二人快馬加鞭,趕至城中,見城中混亂,人群奔走,又有趁火打劫者,搶掠財物女人,刑律司人手不足,看顧不來。
有京師駐軍趕路。
譚自清問將領:“如何不協助管理街面?”
將領見她道人裝扮,不敢怠慢,道:“聖上有令,我等要去宮中護衛。”
譚自清大怒,眼中雷光閃動,道:“你等去擒宵小,皇帝責怪,我自有說法。”
那將領道:“我等不敢從命。”
離去。
張謙道:“一人成魔不能混亂至此,必有人從中作梗。”
譚自清道:“先去擒了周怡然。”
張謙起卦,二人於一妓館,尋到周怡然,彼披頭散髮,妖紅眼睛,狀似瘋魔,見人便殺。
張謙運功喝斥:“周怡然!”
周怡然回首,譚自清祭出都功印,寶印莊嚴,於空中虛幻變大,似小山一般當頭蓋下。他雖也遭外魔侵蝕,修為遠不如郭忠玉,是以不需全力。
印痕劈來,他醒過神來,癱軟跪地,初迷茫無知,後思及弒父殺兒,城中行兇之事,悲痛異常。
乃取劍橫在頸上,道:“我之罪愆,萬死不足以謝。今唯有一死,願死後遭油鍋刀山之苦,再教我神魂俱滅!”
長劍一抽,鮮血濺射,周怡然氣絕。
周怡然靈魂飄蕩出身體,直往外面飄去,不多時又返了回來。
對張謙道:“那日你為我父祈禳,招來外魔,附在了我身上,你日後少行此術吧。”
說罷又去了。等待陰司來拿他,數日不見蹤影,有陰風颳來,他便隨著風飄走了。
回說張、譚二人見周怡然死,後又有周怡然厲鬼之語,張謙想起那日行功畢,心中隱有不安,此時恍然。
道:“我如何能引來外魔。”
譚自清亦不知,道:“且還了城中安寧再議。”
城中大亂,陰鬱蔓延,戾氣勢兇,引得人心向惡,一言不和即刀斧相見,血濺五步。
這時何誠道攜周家兄妹及觀中諸道人趕至。
周家兄妹聞得死前情狀,抱屍而哭。
張謙道:“二位節哀,先帶你父親回去,城中事了後安葬超度便是了。”
周靜歸道:“只恐父親做了鬼還要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