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覺得白月華，其實就是白帝。
“不知。”白月華搖了搖頭：“或許機緣到了，自然就知曉，或許……”
“或許什麼？”見他欲言又止，我忍不住追問道。
而這次白月華非但沒有回應我，反而還直接越過我，明目張膽的跟師父開始眼神交流。
不，確切的說是他將目光投向了師父。
所以他的意思是？
“師父。”我帶著幾分不確定和詫異開口道。
師父像是內心在經歷著什麼痛苦掙扎，皺眉沉默了好半天，直到我以為自己都等不到他的回應時，師父才道：“小月，萬物相生相剋的道理，之前師父有教過你對嗎？”
“嗯。”我不知師父這個時候，提及此是為何，但還是點頭：“師父曾說過，天地生陰陽，陰陽生五行，五行成六合，所以天地萬物自有其序。非凡力可操控亦或能主宰的。”
“沒錯。”師父亦頷首道：“神五帝乃上古之神，亦是萬神之宗。白帝更是西方天帝，萬神之源，想要恢復白帝真身。除非……”
“除非什麼？”師父幾乎跟白月華一樣，又卡在這關鍵處了，所以我忍不住趕忙追問道。
不過這次，師父倒是沒跟上次一樣猶豫頗久。
他只是神色晦暗不明的盯了我一瞬道：“除非，魔族翼皇重新降臨人間，魔域與人間的通道再次開啟。方才會出現千萬年前神魔對立，不死不休的場面。”
“所以……”我悚然道：“這一切都是陰謀，從袁花濯將袁玲玲的三魂七魄，丟在安寧村開始，這一切都是黑衣人和她設計好的。為的就是讓千萬年的魔族再度降臨人間。”
“師父，白掌門，那我們不要去了。我們不要進蒼天樹了。”我抓著師父，十分激動的說道。
師父並沒有掙脫我，他只是輕輕拍著我的脊背，溫聲安撫道：“小月，為師不是曾問過你嗎。你說過的不介意，為師的身份哪怕我是魔族翼皇。”
可我卻無法像師父這般冷靜，我一把掙脫他的懷抱，抬起充斥著悲痛之色的眼眸道：“不是這樣的，師父你知道情況不是這樣。魔域一旦開啟出來的，就不止一個魔族。白月華一旦恢復真身，那他便不再是白月華，而是上古白帝！”
有些事情我可以自欺欺人，但有些事情太大了，我實在沒辦法騙自己。
“可我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袁掌門的七魄已經入了蒼天樹。魔域是否已被開啟，如果不進去檢視我們誰也不知道。何況孟道長的情況，絕非個例或是偶然。”師父看著我一字一頓道：“小月，如果我們不進蒼天樹，犧牲的絕非只有袁玲玲跟孟朗月兩個人。”
“那我也不管！”我憤然甩袖道：“天下的命運，該天下人自己掌握。跟師父你有什麼關係。”
“魔域就算開啟了又如何，跟我們又有什麼關係！”我試圖自我逃避說道。
師父看了我一眼，緘默不語了。
白月華卻道：“月丫頭，你何必自我欺騙，當真沒關係嗎？看著無辜人枉死，你真沒感觸嗎？就算沒有，那嶗山派的人呢？你們之前生活多年小鎮上的人呢？還有可能恢復生機的王昊呢？他們的死活也跟你無關嗎？”
“我……”
面對白月華的問題，我無言以對。
白月華笑容溫和，放低了些聲音，繼續道：“月丫頭，事情還沒糟糕到你想的那樣。現在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我們進入蒼天樹看清楚，情況到底怎樣了。我相信這麼多年都未曾破開的封印，是不可能說破就破的。何況你不相信諸葛掌門嗎？”
“或許他是魔族翼皇的人，才是最大的變數和我們最大的希望呢。”
白月華之話，若是之前我定會相信的。
不說全部相信，信的七八分還是會有的，但現在……
“希望？”我啞然失笑道：“白掌門，還以為我是小孩嗎。不是從袁花濯開始，應該是從孟清風開始，從他佈下黑煞修羅陣開始。從師父由陰靈變成人開始，這一切都是他們的局了吧。亦或者更早，早在多年前諸葛門被別滅的時候，黑衣人就開始佈下這盤棋了對嗎？”
他們耗費了近百年的時間，中間犧牲了那麼多人。
一步步的讓師父走到現在，你跟我說這一切是希望，是他們善意的安排。
“白月華，你自己相信嗎？”我看著他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