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師父點了點頭道:“陰支為寒,陽支為暖;西北為寒,東南為暖;金水為寒,木火為暖。得氣之寒,遇暖而發;得氣之暖,遇寒而成。”
說完師父快速的用筆畫了一張當時靈堂的佈局圖,隨後又指了幾個方向道:“寒之甚,暖之至,內有一二成象,必無好處。而且……”
“而且什麼?”見師父不語了,我趕忙追問道。
師父則是抬眸看著我,一字一頓道:“而且那個男人跪的位置也有問題,他跪的是陰乘陰位。靈堂上擺放的四張照片,卻是十足的陽乘陽位。”
聽到這話我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在場眾人中除了那兩名嶗山小弟子。
其他眾人均已反應過來,陳景浩更是捏著拳頭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沒想到,罪魁禍首竟然真的是他。”
白月華也是一臉憤慨:“還真是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
面對我們的氣憤和惱怒,那兩名嶗山弟子互看了一眼,最終忍不住開口道:“諸葛掌門,白掌門,大師兄,明月姑娘你們在說什麼?這陰乘陰位不是利於鬼嗎?人不該跪在陽乘陽位才對嗎?”
“是啊,為何那個男人卻反其道而行之呢?而你們還因此而認定他就是兇手?”
他們二位看樣子不過都在十五六歲,估摸著連下山歷練的年紀都沒到。
所以他們會不明白,倒也是情理之中。
故而我跟師父互看一眼,最終還是我開口道:“正常來說是這樣沒錯,但兩位小師弟忘了很重要的一點。”
“那一點?”二人異口同聲道:“還請明月姑娘賜教。”
“賜教不敢當。”我微微一笑,解釋道:“這母子死人均是死於大火,那麼他們對陽乘陽位,這樣的火性屬位必然是懼怕的。而鬼喜陰,按理來說他們可以逃到陰乘陰位獲得生機。可偏偏那男人又將這唯一的生機斷了。所以整個靈堂堪比一個鎖魂陣,就算他們的鬼魂都在亦不敢逗留在靈堂,除非他們想要灰飛煙滅。”
“明月姑娘,我還是不懂。”其中一名嶗山弟子,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為何那男人只是跪在哪,就斷了他們的生機呢?莫非那男人身上有什麼厲害的法器?”
說完那嶗山弟子還沒等我回應,便自顧自的說道:“應該不可能啊,厲害的法器都需要高人煉製。但他們身邊那幾個修道之人,雖然陰毒但看樣子都不像什麼高人。”
“他身上的確沒有厲害的法器,因為他本身就是最厲害的法器。”我開口說道。
見那小弟子還是一臉的不明白,我所幸說的更直白點:“因為他就是放火將她們母子四人活活燒死的人。鬼雖然厲害但怨氣未成之前,對於用極端手段殺死自己的人,都會心生懼怕不敢靠近。”
這也是為什麼有些惡人常說,你做人的時候我都不怕你,做鬼又能奈我何的原因。
聽完我的解釋後,兩名嶗山弟子徹底瞭然了。
同時他們的神色也跟我們之前一樣,都是一臉的義憤填膺,恨不得將兇手繩之於法。
“不對啊,諸葛掌門。”就在我們都沉浸在憤怒的情緒之中,白月華卻突然如此說道。
“哪裡不對了?”師父未曾回應,我卻忍不住開口問道。
他這是沒事找事吧。
然而師父卻跟我想法不同,反倒是笑了笑道:“白掌門,是想要問這男子竟然如此好手段,這母子四人早該被鎮壓至魂飛魄散才對。又怎麼會在百年後掀起如此血雨腥風是嗎?”
原來白月華是這個意思啊?
“沒錯。”說完白月華點了點頭,還刻意的朝我看了一眼,似乎在說他才不是沒事找事。
好吧,看來這次的確是我冤枉白月華了。
故而我什麼都沒說,而是將頭別了過去,假裝不看他。
“這其中的緣由我並不知道,但如果我們能勘破這點,想來也就可以解決這怨氣了。”師父如是的說道。
聽到他這話,我們眾人都表示那要不再回去看看?
豈料這時,我們耳邊卻突然傳來“喀嚓”的聲音,像是什麼東西正在一點點的裂開。
“你們聽到什麼聲音了嗎?”我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