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沒想到的是孫尚香突然話鋒一轉,眉間陡戾:“站住,你手裡藏著什麼東西?”
“沒什麼啊。”我從容不迫的伸出了左手。
潔白光亮的手指,根根分明,攤開的掌心更是無法藏匿任何東西。
可惜我的把戲或許能騙到別人,但卻騙不了孫尚香。
“另外一隻手。”孫尚香毫不客氣地說道,剛才的溫柔和哀怨,在這一瞬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敏銳和陰騖。
“我……”
“丫頭,別逼孤動手,不然你可能會屍骨無存。”孫尚香陰惻惻地笑著。
即便她是藉著孟朗月的身體,依舊看的我遍體生寒。
“陰陰。”師父也擔心的叫了出聲。顯然若不是顧及著計劃,他現在早就衝了過來。
“師父,別擔心,我沒事。”我立馬給出了回應,隨後將兩個手都攤了出來。
無論是左手還是右手,掌心都乾淨無比,甚至為了讓孫尚香無話可說,我還特意將指甲縫也抖了抖:“你是不號稱江東王嗎,怎麼還懼怕我這麼個區區人類?”
孫尚香並沒有理睬我,她藉著孟朗月的身體,細細的打量完我的雙手,又目光上下在我身上移動了一邊才道:“既然沒藏什麼東西,你將手放在身後鬼鬼祟祟的幹什麼。”
聽到她這話,我心中暗自鬆一口氣,面上不顯:“江東郡主,你這是自己疑心生暗鬼,我走路本來就喜歡把手背在後面。再說我能拿你怎樣,無非就是好奇想走進點跟你說說話而已。”
“倒是沒想到,江東郡主這麼瞧得起我。”
“瞧得起你?”孫尚香,似乎被我這話逗笑了,“就你這樣長了張狐媚子臉,卻毫無用處的廢物,我瞧得起你什麼。”
孫尚香再度恢復了剛才的傲慢,見她終於放鬆了下來,我毫不猶豫的衝上前抓住這難得的機會。
不想,孫尚香卻早有防備,一個反手就將我的手腕扣住,隨即冷笑道:“就你這點雕蟲小技,也敢在孤面前獻醜?真以為你身上藏了佛骨釘我看不出來?”
“丫頭,那樣的佛門聖物在我們的眼中,可是煦煦生輝的。”
“是嗎?”讓孫尚香沒想到的是,我並沒有露出失望或惱怒,反倒是笑容溫和隨後順勢一倒,將孫尚香緊緊抱住。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孫尚香明顯一怔。
待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只感到了身心巨疼,隨後被我一枚長釘扎入,她竟直接被逼離開了孟朗月的身體。
沒了孟朗月的支撐,孫尚香跟普通鬼沒什麼兩樣,當即化為虛無漂浮在半空之中。
與此同時我大喊道:“白掌門,到你了!”
“我早就在等你了。”話音落,白月華從地上站了其他,甩出了手中的黑色墨線。
我當即接過黑線,隨後將另外一端遞給師父。
師父也快速的將剩下的交給了袁玲玲,最終由陳景浩鎖位,一個巨大的困屍陣就此完結。
孫尚香的鬼體墨線牢牢捆綁,任憑她如何掙扎也掙脫不了。
其肩膀上的長釘更是因為她的掙扎,而流出了大量的鮮血,看起來駭人無比。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這不是佛骨釘!”孫尚香被我暗算後,惱羞成怒。一雙眸子帶著血氣,死死盯著我質問道。
我輕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道:“沒錯,這的確不是佛骨釘,而是毀屍釘。”
“毀屍釘,你,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孫尚香,終於明白了這是什麼,但她想要拔出顯然已經不可能。
而這時白月華閒庭信步的走了上前:“她沒有,但我有。”隨後,白月華更是目光一轉道:“怎樣我就說了,她再厲害也是鬼,而煉屍和煉鬼可是我們拘屍門的拿手好戲。”
看著已經被制服的孫尚香,和因為她歌聲停止,而漸漸恢復的眾人我欣然點頭:“嗯,白掌門果然厲害。”
不管怎麼說,這次的主意還有工具都是他出的。
能如此大獲全勝他功不可沒。
“不過這也還好感謝你。”誰曾想白月華,竟然還有謙虛的時候:“若非林姑娘,你機智果斷相比這毀屍釘,也不可能如此精準的扎入她的體內。”
“不敢當。”對此我搖了搖頭道:“要不是白掌門洞察先機,知曉這孫尚香的過往,讓我引她陷入回憶,我也沒有下手的機會。”
說起來白月華這出計謀還是不錯的,先讓眾人假死,讓孫尚香對我們降低防備。
再用當年孫尚香的往事,勾起她的回憶讓其分心,最後再讓我靠近她扎入毀屍釘,如此一步步還真是計劃周密。
只是我倆還在商業互誇的時候,孫尚香卻突然發出了一陣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