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師父說這話的聲音太小了,以至於我根本沒聽清。
“閉上眼,跟為師出去。”師父卻沒有再廢話,而是亦如來時一樣,抓緊我的手。
下一瞬我只覺得後背一僵,像是有人重重的拍打了下我的脊背。
再次睜眼的時候除了刺眼的陽光,便是一抹觸目驚心的猩紅。吐血的人不是我自己,也不是我師父,而是孟朗月。
他跟我們離開的時候一樣,依舊是一身白衣席地而坐,不同的是他合攏在膝前的手正在不停發抖,像是想要維持這個動作都很艱難。
而他的額間更是佈滿了一層薄汗,隨後……
“師父,孟道長他又吐血了!”看著噗嗤一下,從孟朗月口中噴出的鮮血,我驚慌的大喊道。
這回師父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他只是拿出一張黑色的符咒。
我還沒來得及問為何師父的符咒都是黑色,就見那符咒無火自燃,瞬間化為灰燼,而最後一縷青煙,竟直接鑽入了孟朗月的眉心。
“咳咳——”
像是溺水之人即將被嗆死了一般,孟朗月倏地睜大雙眸,一臉驚恐的看著我。
我被他的神色嚇了一跳本能的退後了一步。
“抱歉。”緩了緩,孟朗月回過神來,隨即開口道:“剛才多謝林先生出手相救。”
“不必。”師父依舊十分冷漠,只是,猶豫片刻後又道:“不過是一張普通的鎮屍符而已,小道長為何會被困在其中?”
鎮屍符?
什麼鎮屍符?
我一臉懵圈,孟朗月卻是神色羞愧,而後更是將頭垂了下來遲遲沒有回應。
倒是師父見狀看著我說道:“你之前不是有問題想要問嗎,現在問吧。”
啊?
突然被點到名的我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孟道長,那個靈寶派是?”
說完我又解釋了一遍,剛才我和師父在他的意海里看到的小姑娘,和她胸前玉佩裡藏著的符篆。
只是……
讓我沒想到的是,之前還是一臉羞愧的孟朗月,現在臉色竟越發紅了起來。
看著他那比猴子屁股還要紅的臉,我忍不住咳嗽了一聲打斷道:“孟道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要不你還是跟我們說實話吧。你剛才都吐血了我看好像挺嚴重的。而且那個陳四我們也打聽到,他不是一般人他生前,就是個極有名的陰陽先生。”
所以如果他因為太過年輕,道行敵不過人家而感到羞愧,那我覺得大可不必。
“天師道、上清、靈寶派使用的符篆合稱為三山符篆。而其中茅山大多都使用靈寶派的符篆。”孟朗月低聲的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我後知後覺的點了點頭,突然發現不對勁,倏地抬頭:“茅山派?你是說那陳四使用的是茅山派的符篆,你是這個意思嗎?”
“嗯,”孟朗月似有些無奈,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