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訣誦畢,勝梅、紅小胖兩人身上赫然被兀然出現的紫氣籠罩,紫氣之下,白陽等四人的身體出現了霎時間暗淡了下來,只餘一道虛影。
變故恰在發生,三道劍光恰在此時抵在了白陽的頭顱、胸腔和腹部。
“嗡嘛呢唄美吽。”渡夢緊緊關注著下方的劍士,卻還是出現了差錯,完全沒有見到下方那人出劍,劍光從何而來?
“師傅!”紅小胖悲愴地驚呼起來,伸手去拉白陽,一道紅影卻一拳打在了紅小胖的頭頂,在紅小胖的頭頂貼上了一道符籙。紅小胖啊地咆哮了起來,在天地之間留下了一聲戚然的咆哮,久久不散響徹天地。
三道紅影向白陽飛去,咫尺之隔,卻似萬里之遙,一心從未覺得一步酒能跨過去的距離會對妖皇產生影響,突然出現的三道劍光卻令一心產生了深深的無力感。
渡夢當即誦出佛門六字真言,已經沒有了符籙的金鐘罩突然出現了一個口子,白陽模糊的身影又被從紫氣下逼了出來。
眉心、胸口和腹部都傳來了尖銳的痛感。
咔嚓一聲。
渡夢的金鐘罩上突然浮現了出了佛夢的六字真言,並開啟了一個狹長的口子,一雙金燦燦的受將白陽拉到了金鐘罩中。金鐘罩的開口剎那閉合,夾住了三道突然出現的劍光。
下方的劍士又震了一下手中的三尺青鋒,一頭披散著的長髮在隨風張揚,神情倨傲卻並不令人覺得討厭。見金鐘罩竟然夾住了三道劍光,黑衣劍士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光禿禿的下巴,很好,我就說嘛,對付雲都的人怎麼能要面子呢,群毆就好了嗎,既然九尊者不管,我是不是也可以出劍了呢。
都怪無知婦人,平添這諸多變故。不過頭說的還真是對的,將排山境的白陽當成魂界來對付,真是明智啊,但是斬鬼斬的黑鬼和白鬼,又不是北疆的紅鬼?春冬凍不死妖皇,八卦陣也許也殺不死妖皇,但只要有人拖住一心,哪怕片刻功夫,還不夠斬一隻排山境的鬼嗎?
黑衣人覺得自己的想法很有道理,於是衝著天空舉起了劍。不同於春冬,黑衣人沒有說話,他不想吃春冬吃過的虧。黑衣劍士一直奉行一條行事準則,出劍的時候一定要閉嘴,要千般小心萬般謹慎,不能給對手任何喘息的時間,何況面對的是雲都的狼?正是憑界自己謹小慎微的性格,黑衣人出劍次數不多,但是從沒輸過,兩千年來,一直如是。
一心擋在了渡夢和白陽身前,當即調動全身血氣熊熊燃燒了起來,成了一團炙烤的火球。
被春冬一腳踩得彈射到了空中的泥土碎石已經重新落回了大地之上,殘留的寒冰在高溫的烘烤下化為泥濘的雪水。
白陽手中握住了一把紅影。
文摘星從紂衍的身體中衝了了出來,本欲阻攔刺向白陽的劍光,但是當金鐘罩夾住了那三道劍光解了白陽的性命之憂後,文摘星又轉頭向無人之處飛了過去。
一心等人不是劍修,所以沒有發現那劍光是從無人之處射來的,不是下方那黑衣劍士的劍!從那劍光來看,出劍之人定是不弱於黑衣人的頂尖劍修。文摘星必須攔住一個劍修,才有可能幫助白陽求得一線生機。
一心的血液漸漸化為了體表燃燒的火焰,火焰將周圍的虛空灼燒得熱浪滾滾,曲波不斷。
白陽握著兩根紅絲,眼神冷峻,俯視了一眼黑衣劍士,微微搖頭,隔著金鐘的鐘壁,對一心輕聲提醒道:
“逃。”白陽也用餘光掃了一眼身後的渡夢。
一道焰柱從天空墜向大地,天空和大地當即連結在了一起,衝向大地的火焰迅速向四周蔓延,舉目所見,天空與大地共同燃燒了起來。
“你是我的!”一心憤怒的哀嚎起來,一瞬不瞬地盯著下方的火焰,警惕著黑衣人的一舉一動。
驀地,又有咔嚓咔嚓的碎裂聲響起,一心身上的火焰驟止,如墜冰窖,血液的流速一瞬間降到了底點。
響聲來自背後,大地之上的火焰之中一道黑影倏然散了。
“劍氣...留形?”一心的喉嚨咕嚕嚕響了起來,被無法言說的驚懼噎得全身顫抖。
白陽在一心出拳之際,握著手中的三根紅絲向自己的腦袋用力刺去。如秀髮一般柔軟的頭髮在白陽的手中變成三根鋼針。
三根紅絲刺入白陽的腦袋,黑衣劍士刺穿了渡夢的金鐘罩。
渡夢雙拳齊出,連拳架都擺不開,就是最簡單的兩拳轟向了黑衣劍士。兩道紅色的拳影直擊黑衣劍士的面門而去,金鐘罩嗡然碎裂,佛光四散,黑衣劍士的身影在佛光衝擊下再次消失。
“快走!”渡夢一個轉身踢開白陽,一道劍光擦著白陽的脖頸,帶起一道血花滑了過去。
渡夢在空中一個紅空翻,躍過黑衣劍士和黑衣劍士的劍,一瞬抓住了呆愣在空中的一心。
一心倏然回神,憤怒地掙扎了起來,
“放開我,我不走,我要帶他一起走,他的身體是我的,誰都不能碰!”一心望著白陽脖頸灑下的血花,兩目瞬間被怒火和鮮血充滿。渡夢哪裡會管一心的諷言瘋語,想要成人,先得保命,這黑衣人解決了白陽就該輪到我們了。
渡夢雙手食指插進了一心的肩膀,從嘴裡吐出了一張符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