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凌雙幾乎一晚上沒睡,她真的很想偷偷摸到小哥的房間去看看他,可是,她沒有勇氣。他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人了,在這裡,他們就是個陌生人。
這兩堵牆的距離明明很近,卻一時彷彿又很遙遠,明明他就在身邊,她卻不能見到他。
她睜著眼想了很多,翻來覆去睡不著,她想到了他們的過往。她常常做夢夢到他,夢中他才會出現在她面前,他帶著熟悉的,溫柔的笑容,她笑得很開心,緊緊抱住他。可是每當她想和他說些什麼的時候,他就走了,就這樣漸漸地消失,任她怎麼喊他都不回,怎麼抓都抓不住,於是就驚醒了。
迷迷糊糊聽到動靜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她昨天給他吃了回血丹,他這時候應該已經醒了吧。她走到了房間門前,想開啟的時候她猶豫了,她要怎麼面對他?
她嘆了口氣,背過身去坐回了床板上,抿著嘴糾結了一會兒,終究還是開門走出去了。
吳邪幾人一大早便起來了,凌雙出來的時候看到他們正在吃早飯。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無邪身邊的小哥,長長的劉海遮住了他的神情,低著頭默默地吃著。
吳邪看到她笑著跟她打了聲招呼,“嘿,凌雙,你起啦?”
“嗯。”她扯著笑回應了一聲,又恍惚地看向了一旁的小哥。
小哥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抬頭精準看向凌雙,眼神淡淡,面無表情。
凌雙對上了他的視線,心驟停了一瞬,呆呆地站在那手足無措,也不說話。
小哥看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看不出什麼波動。
吳邪看著兩人詭異的氛圍,悄咪咪的戳了戳小哥,低聲問他,“誒,悶油瓶,你認識她嗎?”
小哥抬眼淡淡看了他一眼,默了一瞬,搖了搖頭,不語。
吳邪有點不太相信,“真的不認識?”
小哥就沒有理他了。
吳邪心說這不科學啊,這姑娘眼睛都要粘到悶油瓶身上了,這小眼神,不是舊情就是暗戀。
小哥那陌生的眼神,她的心似是被針紮了一樣,這種感覺真的太痛了,就連呼吸都是痛的。
不是冷漠無情,是陌生。
這世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天涯海角,也不是生死兩別,而是你眼裡有他,他眼裡卻不再有你。
對他而言,她如今,就真的只是一個陌路人了。她強忍著心中的洶湧,憋回眼淚,不再看他,轉過身去找了桌坐下。
葉子過來招呼道,“凌雙,你起來啦,要不要吃點早餐,你想吃啥?”
她回葉子說讓她挑幾樣來點就行。
吳邪那桌几人已經吃好了,回房間拿了裝備便打算出發。葉子熱心地叫了昨天那小孩兒給他們帶路,凌雙心想,這下他們也要出血了被。
吳邪走的時候跟她打了聲招呼,“凌雙,我們先走了。”
她扯了個笑點點頭,“好,有緣再會。”
吳邪依依不捨的招了招手,“再見。”
她看著他們的背影遠去,心想怎麼可能有緣再見,有他在,她恐怕要天天跟著他們了。
等他們走了有一盞茶時間,她才與葉子道了別,偷偷跟了上去。
她動用了靈力用了隱身術,所以,她就算站在幾人的幾步之外也沒有人發現。一路上,她的視線沒有離開過小哥,雖然,只能看得到他的背影。
幾人走了兩個多小時的山路,那小孩兒一指前面:“就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