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他既是兄長，也是弟弟……
看見覓瑜落淚, 盛隆和的神情立即一變，緊張地詢問：“紗兒，你怎麼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別哭，你別哭——告訴我, 你哪裡覺得難受？”
他疊聲哄著她, 撫摸她的臉龐, 擦拭她的眼淚。
然而，覓瑜的眼淚卻越來越多, 讓盛隆和的神情越發焦灼。
他心疼不已地親吻她, 動作輕柔至極, 好似她是一件易碎的珍寶，他半點也不敢用力：“紗兒？你到底怎麼了？告訴我, 好不好？”
被他這樣呵護地對待，覓瑜的淚流得更兇了。
她哽咽著搖頭, 依偎進他的懷裡, 抽抽噎噎道：“沒有、沒什麼……我只是、想起你從前的生活, 如今、終於大仇得報……我、為你感到高興……”
盛隆和嘆息著抱住她，唇瓣摩挲著她的臉頰, 帶出一片溫熱。
“不是我不相信你, 紗兒, 若是尋常情況, 你這樣說, 我便這樣信了。可你現在哭得這般厲害，叫我如何安心？如何視而不見？”
“你實話告訴我，到底怎麼了？我是你的夫君，難道你連這點信任都不肯給我嗎？還是說，你忘了曾經答應過我的, 要與我同喜共悲？”
她還是搖頭：“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盛隆和以指腹拭淚，溫言軟語地哄道：“那便慢慢想，慢慢說，不著急，我會一直陪著你……好紗兒，別哭……”
如是一番安慰，覓瑜終於止住淚水，停下抽噎。
她紅著眼眶，凝視著他，想了想，甕聲甕氣地詢問：“夫君，從今往後，準備以什麼樣的身份……面對世人？”
盛隆和溫柔笑道：“什麼？”似是沒聽懂她的意思。
她進一步解釋：“如今，外頭的人都知道了真相，知道了你是……十皇子，而非九皇子……那、你在今後——準備以十皇子自居嗎？”
盛隆和道：“十皇子也好，九皇子也罷，都不過是一種身份，一份稱呼，無關緊要，而且以父皇目前的情況，我維持皇子身份的時日也不會太長久。”
覓瑜知道，他在不久的將來會登基為帝，皇子身份成為過眼雲煙，的確不用再思考這一問題，但她在意的不是這個，她在意的是……
“當皇帝，也是需要名字的……”她細聲道，“夫君……預備用哪個名字？”
盛隆和噙著笑，不答反問：“紗兒希望我用哪個？”
她略帶嗔怪和撒嬌地道：“我是在問你……”
他繼續笑著：“紗兒希望我用哪個，我就用哪個。”
她一呆：“夫君……此話當真？”
他的笑容不變，注視著她，輕松而又真摯：“自然。”
“就像我曾經說過的那樣，”他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個吻，伴隨著他低沉動聽的聲線，與她氣息交纏，“盛瞻和與盛隆和，任憑紗兒挑選。”
“紗兒想要我是誰，我就是誰。”
覓瑜沉淪進他的情海裡，思緒潮湧，心旌搖曳。
她回想起去歲冬日，她在清白觀的救苦殿中，看清皇後供奉的長生牌上，寫著“幼子十兒”的字樣，一時大受震撼，全然不敢置信。
他怎麼會是九皇子呢？他記得的、同她訴說的，一直是幼時在太乙宮的種種，如果他不是十皇子，如何會知道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