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隆和含笑接受了她的分享。
看著t他的笑容,不期然的,覓瑜回想起來,在他們新婚頭一天,他也曾命膳房給她蒸過一道香薷羹,並且口味與清白觀的十分相似。
當時她還很疑惑,不明白他是怎麼讓膳房辦到的,畢竟嘗過羹點的是盛隆和,不是盛瞻和,他怎麼知道這道羹是何口味?
現在她知道了,但還是有些好奇。
她問道:“這香薷羹的味道與清白觀的如此相似,夫君是如何讓膳房製出來的?”
盛隆和不甚在意地回答:“去年冬天,我在太乙宮時,特意跑了一趟清白觀,請掌勺的道長寫了一張方子,回東宮後讓膳房照著做的。”
覓瑜:“……”
這回答真是……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不過——
“道長他們不會覺得奇怪嗎?”她問道,“要和我成親的是太子,夫君身為奇王,卻為了這樁親事花費心思,這……”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他理所當然道,“做弟弟的,為兄長的親事費一點心,討要一張方子作為新婚賀禮,不是很合情合理嗎?”
“但、但是,”她有些磕絆地道,“師叔他們都看出了你喜歡我,你巴巴地去討要方子,他們不會——”
“不會什麼?”盛隆和揚起一抹促狹的笑,“不會覺得我很可憐,喜歡的姑娘要嫁人了,嫁的還是自家兄長?”
覓瑜沒有吭聲,但預設的態度表明了,她就是這個意思。
盛隆和看在眼裡,笑意愈發悠然:“放心,在你的師叔們看來,我即將把他們最疼愛的小輩娶到手,還不自知,可憐沒有,可恨倒有幾分。”
覓瑜的雙頰微微泛紅,羞嗔:“夫君又胡說……”
“我有沒有胡說,等今年冬天我帶你去清白觀,你問問他們,就能知道了。”他優哉遊哉道。
“再說,你怎麼確定,我是巴巴地討要方子?而不是命令他們給我?要知道,我可是奇王,他們都得聽我的話。”
覓瑜的臉不紅了。
她開始有些變色。
“你,”她結結巴巴地道,“你不會對師叔他們無禮了吧?”
盛隆和笑得更深:“你猜?”
“夫君!”
“好,不猜,我直接告訴你。”他安撫著,端過她手中的香薷羹,舀起一勺喂她。
“我像是那麼不分輕重的人嗎?他們是你的長輩,我自然萬分禮敬,唯恐有哪處不周,我又不是真的有病。”
覓瑜悶悶嚥下:“誰叫你那麼含糊其辭……夫君真討厭,總是喜歡逗弄紗兒。”
他又餵了她口:“那也建立在你不信任我的前提上,你若信任我,哪裡需要擔心?”
覓瑜不喝了,抿著唇嗔視他。
盛隆和舉手投降:“好、好,是我的錯,我不該那麼說。你快把這羹用完,再放下去就真的涼了。”
“……夫君也沒用晚膳。”
“對,我也沒用,所以我置了這一桌酒席,和你一塊用。”
“……我不想用這羹了,我想吃別的。”
“行,你想吃什麼?”
“我自己來……”
喁喁間,弦月悄然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