覓瑜被他說得越發羞愧,垂下頭,小聲辯解:“紗兒沒有哭……”
盛隆和盯著她:“我的重點是哭嗎?”
覓瑜不說話了。
因為她無言以對,她就是這麼一副多愁善感的性子,尤其是在面對他的時候,情感會像浪潮一樣疊湧起伏,她想控制也控制不住。
她只能訥訥著,伸手去牽他的衣袖,期期艾艾地喚他:“夫君……”
這是她應對他的最後手段,每當她露出這般姿態,不管他有多氣悶,都會舉手投降,不再為難她。
這次也是一樣,他的神情軟化,無奈地嘆息一聲,道:“算了,你愛哭就哭吧,只要最後能止住淚就行。”
他捏了捏她的臉頰:“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這輩子要來還債。”
覓瑜矜赧一笑:“夫君……”音色綿軟,帶著明顯的討好之意。
盛隆和自然聽了出來,當下俊眉一揚,伸手抬起她的下頷,對著她的唇落下一吻,推開貝齒,糾纏小舌,不客氣地接受了這份好意。
她亦柔順迎合,努力讓他心滿意足。
神妙真人一事就此揭過。
話題重新回到了盛淮佑的身上。
“汝南郡王的說辭,哥哥也聽見了嗎?知曉他是因為做了一個夢,才會變得如此瘋魔?”覓瑜詢問。
“嗯,他聽見了,也知道了。”盛隆和漫不經心地應聲,把玩著她的發梢,“不過他大概以為盛淮佑是真的瘋了,畢竟,哪個正常人會把夢境當真呢?”
“更不要提這夢境荒誕不經,不說別的,只說關於你的部分,就完全是無稽之談。你哥哥聽了之後,臉色可不怎麼好。”
這話一出,覓瑜的臉色也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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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盛隆和的說法,盛淮佑的夢境與邪書中的無二,那麼,她的哥哥豈不會聽到,她先後被太子和奇王……這、這讓她以後有什麼臉面對兄長?!
“他、郡王他是怎麼說的?”她緊張不已地詢問,“不會、不會把夢境裡的——都說了吧?”
“放心。”盛隆和很明顯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含笑親了親她的額角,寬慰。
“經過東風樓的那一場問詢,盛淮佑的神智已經有些不清醒,回答時顛三倒四,話不成句,尋常人很難聽明白他在說什麼。”
“真的嗎?”覓瑜無法放心,懷疑他是在安慰她,“如果尋常人聽不懂,那你是怎麼聽懂的?還和我說得頭頭是道……”
他解釋:“我是因為看過那本書,才能聽明白他的話。”
“至於你哥哥,大約聽得雲裡霧裡,只聽出了他在肖想你,肖想得不僅在夢中娶了你,醒來後也分不清現實,以為你是他的妻子。”
“當然,光是這份肖想,於你而言也已是大大的冒犯。”他淡漠了神色。
“再加上你們兩家曾經議過親,他這樣的反應很容易使人生出誤會,以為你與他有什麼過去。”
“所以你哥哥的臉色才會變得不好,如果不是顧忌有我在場,恐怕他會直接給盛淮佑一頓教訓。”
覓瑜鬆了口氣。
還好,她的哥哥沒有聽到……她的臉面保住了。
盛隆和含笑凝視著她,似乎覺得她的反應很有趣。
他問道:“你怕什麼?就算盛淮佑說明白了也沒事,你哥哥只會以為他真的瘋了,瘋到做出這種荒謬絕倫的夢。”
她含羞嗔他一眼:“夫君又不是我,當然不能理解我的感受。”
“也是。”他煞有介事地點點頭,“當初一起看那本書時,我就無法理解了。”
“明明書中的我們兩人都被寫得面目全非,你卻表現得好像只有你一人遭了罪,害得我不得不壓下窘迫的情緒,花費心思來安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