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中秋夜宴後, 覓瑜好似陷入了蜜糖罐裡,過得極為舒心愜意。
盛隆和不再掩飾自己的感情,同她柔情蜜意、纏綿悱惻,彷彿回到了新婚燕爾時。
唯一不好的地方, 是他相比起盛瞻和而言, 太過無拘無束了些, 每每都折騰得她哭吟不休, 好幾次累得直接昏睡過去。
這讓她不禁有些懷疑, 到底是他在身為盛隆和時,因為性情頑劣的需要,才放縱無度, 還是在身為盛瞻和時, 因為性情沉穩的需要, 才有所收斂。
實際上, 他是很想這般……狂放不羈, 與她顛鸞倒鳳, 在她身上留下處處痕跡的?
這太可怕了, 她不能接受,她想要她的瞻郎回來。
不是說她不喜歡盛隆和這麼對她, 而是她的身子承受不住, 有一次她都覺得自己要暈了, 幸好她撐住了,事後好幾個時辰沒理會他。
盛隆和以為是他太放縱了, 才使得她生出惱意,做小伏低地向她賠不是, 才哄得她笑容重綻,又允了他。
當然, 他的確有些放縱了,但這不是她生惱的重點,她不滿的是,如果她那一次沒有撐住,真的暈了過去,他會怎麼應對。
叫太醫過來診治?那可真是丟盡了他們的臉,她下半輩子都別出門了。
只要一想到有這個可能,覓瑜就放不下心,每每開始前,都要他做下保證,她說停就停,方才應允。
可惜世事總是不盡如人意,他事前允諾得再好,她決心下定得再多,也抵不過他在她耳邊的低啞輕喚,往往被他哄著哄著,她就羞紅著臉,含淚應了。
這也是他兩重迥異的身份中,為數不多的共同之處了,都喜歡纏著她,索求她。
又是一場雲雨初歇,覓瑜趴在盛隆和的胸膛上,感受著他沉穩規律的呼吸,正昏昏欲睡,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這念頭很是荒唐,她的每一分理智都告訴她,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偏偏她忍不住去想,並且越想越不安,最終決定一探究竟。
她撐著手坐起身,往盛隆和的腰腹處看去。
察覺到她的舉動,盛隆和動了一下身體,讓她能更好地舒展手腳,同時調笑道:“怎麼,瑜兒還不知味,想要再來?”
她紅了臉,回答:“才不是,我、我只是想看看你身上的胎記。”
“你看它做什麼?”
“……我就想看看它,不行嗎?”
“行,你看吧。”
盛隆和配合地坐起身,直腰讓她看。
覓瑜仔細檢視,發覺他的胎記還在原來的地方,鬆了口氣。
旋即,她又嘲笑自己,真是舒坦日子過慣了,喜歡找不痛快。
他怎麼可能與盛瞻和是兩個人呢?他就是盛瞻和,盛瞻和就是他,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不會有假。
她一定是腦子進水了,才會懷疑他們不是同一人,也不想想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他,倘若真是兩個人,怎麼可能瞞得過去?
不過這也不能全部怪她……雖然她喜歡胡思亂想,但如果不是他這些天一直糾纏她,折騰得她精疲力盡,她也不會生出這種想法……
畢竟,他與盛瞻和的差異實在太大了,別的事還好說,在這種夫妻之事上,也能有所不同嗎?尋常人真的能忍得住?
好吧,他的確不是尋常人……新婚那會兒,發現她在服藥,他能忍著不碰她;她出小月子之後,他又t能忍半個月,連吻都不吻她。他的毅力著實可怕……
難道是因為他在太乙宮中待過,所以才心如定石,風波不驚?那她也在清白觀中待過呀,怎麼沒有這等定力?是她不曾清修的緣故嗎?
盛隆和含笑的聲音響起:“怎樣,驗明正身了嗎?”
覓瑜回過神,有些訕訕地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笑道:“那你看我的胎記做什麼?覺得新奇?”
覓瑜本想說,她就是隨便看看,正欲張口,她忽然意識到一件事,不由一頓,看向盛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