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湊到她的耳邊,發出一聲輕笑:“原來如此。”
溫熱的呼吸傾灑在她耳畔,激起一陣滾燙,她一定是臉紅了。
她瑟縮著:“瞻郎……”
一片如羽毛輕的吻落在她的耳畔。
覓瑜心中升起一陣強烈的後悔。
他接下來一定會笑她,藉著這個由頭再折騰她一遍,早知道她就不同他說了,禍從口出,果然古人說的話都是有道理的——
“看來紗兒受到那本書的影響,比我想得更深。”出乎意料的,盛瞻和沒有更進一步,只是單純地抱著她,摟她在懷裡。
“不如之後的幾日,我們分開休息?”他詢問,“也許見不到我,你會感覺好一些。”
“什麼?”她大為意外,等反應過來他的意思,連連拒絕,“不、不可以!這件事同我們分開睡有什麼關系?”
他們雖然出了新婚燕爾,但也沒有成親多久,他怎麼能和她分開睡?讓外頭的人怎麼想?太子妃嫁進東宮短短不足兩個月,便失寵了嗎?
而且、而且她也已經習慣……和他同枕共眠了。
從前在閨中時,她覺得一個人自由自在,沒什麼不好,剛嫁給他前兩天,她還不適應身旁多了一個人,每晚都是因為疲憊才沉沉睡去。
現在,大抵是他們睡在一起久了,她已經習慣了身旁有他的溫度,習慣了清晨醒來時面對他的微笑,明白了為何俗語道“夫妻共枕眠”是人生一大幸事。
再要她離開他,回到一個人安寢的日子,她……她真有些捨不得。
盛瞻和握住她的手,安撫:“那本書裡寫了太多男女之事,你見到我,經歷這些事,很容易想到這上面,尤其是在你受影響最深的這兩日。”
“等過兩日,你的情緒淡了,受的影響淺了,我再搬回來,嗯?也免得你再做什麼稀奇古怪的噩夢,受到驚擾。”
覓瑜還是不肯:“我同瞻郎一塊看了那本書,若是我會因此受到影響,瞻郎不是也會嗎?憑什麼獨獨說紗兒一人……再者,也沒有夫妻分開睡的道理。”
他失笑:“哪裡沒有夫妻分開睡的道理?不說別人,只說父皇和母後,不就是分別就寢在紫宸殿和長春殿?”
“我、我不管。”她倔強地抿著唇,細聲爭辯,“在紗兒孃家,爹爹和娘親就是住在一個院子裡的……我是爹爹和娘親的女兒,自然也要和他們一樣……”
這是她頭一次與他爭辯,且是強詞奪理的爭辯,一顆心緊張地砰砰直跳。
她知道,以他對她的寵愛,他不會因此而生氣,覺得她無理取鬧,但她就是緊張。
她的性子到底太軟了,從前覺得這是上善若水,不爭萬物,現在,哎……
幸好,盛瞻和從來不會叫她失望。
“好。”他含著無奈與寵溺地笑道,“紗兒不願,我就不搬,往後你若嫌我礙眼了,可千萬記得今晚的承諾。”
覓瑜不解,她只是在同他講道理,何時變成了承諾?且他若是鐵了心要和她分開,便是她再有千百個不願也沒用,他素來只會依他自己的心意行事。
現在這般,能被她輕易說服,不過是他心裡也不想這麼做罷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這位太子殿下只有面上仁和,實際上強硬得很,一旦認定了的事情,誰的面子都不賣。
嫁給這樣的一個夫君,也不知是她的幸還是不幸……
覓瑜依偎在盛瞻和的懷中,輕言細語:“既然瞻郎向紗兒討要承諾,那紗兒也要向瞻郎討一個承諾。”
“好。”t盛瞻和道,“你說。”
瞧,他從來不會滿口答應,只會先聽了她的要求,再做決定,能有一個“好”字,已經是她天大的殊榮。
她愈發細聲:“紗兒夢見的那些……都是因為看了書才有的,不是因為紗兒喜歡那麼做……瞻郎可千萬不能誤會……”
盛瞻和悶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