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心微涼,帶著稍許粗糲感,讓覓瑜臉上潮紅愈甚。
她想起書裡的一個段落,同樣也是“他”摟著“她”,試探“她”可有發熱,但緊接著,“他”就取過冰涼的玉石,推入“她”的、“她”的……
停!停下來!不能再想!她不是書裡的趙氏,他也不是書裡的太子,不能混為一談——!
最重要的是他開始皺眉,疑心她遇到了什麼事,她若不想把臉面丟光,就不能沉浸在那本邪書裡,以免被他察覺端倪——
不等覓瑜鎮定心神,想出合適的回答,盛瞻和就轉過頭,質問她的貼身侍女:“你們是怎麼照顧的太子妃?孤不過離開半日,太子妃便成了這般?”
二女連忙下跪請罪,慕荷甚至嚇得差點打翻剛放下的魚洗。
“殿下恕罪!奴婢照顧太子妃不力,是奴婢的錯!奴婢知罪!”
“太子妃之前去了何處?可有吹風淋雨?”
“回稟殿下,太子妃一直在房中讀書,不曾離開……”
被“讀書”二字挑動心絃,覓瑜一個激靈,徹底回神,正想張口把話題引開,盛瞻和就已是順著侍女的話,偏頭看向桌案。
她方才所看的書並未收起,只是匆匆合上,歪擲一邊,他一眼就瞧見了。
眼見他的視線在書上停留,覓瑜緊張不已,想收起書,但被盛瞻和先行一步,拿過書,翻看起來。
約莫是不覺得她看書會看得發熱,他的舉動很隨意,不帶有任何目的,不過是略翻一翻。
但在一瞥之後,他的目光就定住了。
覓瑜緊張之情愈甚,不知怎麼地脫口而出:“不是我寫的!”
盛瞻和的神情一頓。
他緩緩抬起眸,看向她。
覓瑜的臉色一陣紅白交加,心似秋風中的落葉,蕭瑟、絕望,了無生氣。
室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青黛與慕荷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伏身叩首,不敢抬頭,亦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覓瑜也想跪在地上,避開盛瞻和的視線,把自己埋進地裡。
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不明白自己在剛才怎麼昏了頭,說出那樣一句話。
不,她更不明白的是這本書,這本歪門邪書,為什麼會寫這樣的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她的案頭,又為什麼會叫她看見,也叫他看見。
這一定是正虛觀的陰謀,因為她識破了他們的詭計,壞了他們的好事,所以他們連夜編撰邪書,買通東宮侍從,送到她的房裡,以此來陷害她——
不然她想不通,她真的想不通。
怎麼會有這種書呢?
寫她與太子還有奇王的香豔閨事,並且寫得詳實無比,彷彿親眼所見,過程一筆不落,連“她”的心中所想都寫出來了,這——這是要她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