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你小師妹,人是這樣的好呢!”荷妨聽得認真,一時又對另一個女子生了情誼。幸而無非此時睡著,不然還不知道要怎樣駭醋呢。
“那夜,我雖不願她如此做法,可事情既已發生,也不願在繞出過多糾葛。便只答謝她,讓她先回去休息,我替她整理妖丹。”
就是那一夜,有一顆妖丹裡,不知為何妖力四處衝撞,段馥蓁奈此無法,一時讓妖氣散出,妖丹炸裂開來,帶出的火渣又引炸了旁邊的妖丹。
就這樣,一顆又一顆的妖丹炸裂開來,是掌門段義衝進了煉妖樓的廢墟,將段馥蓁救了出來。
可段義卻不小心被妖丹碎片所傷,中了妖毒。為了不毒發變成怪物,段義在段馥蓁醒來前,便自斷了經脈,一指點進了印堂,從此仙逝了。
段馥蓁低下頭,撫摸著荷妨為她變出的衣服上的花紋,“若不是為我...掌門也不會...”
“這不能怪你的!”荷妨出言安慰,此事不怪她,也怪不了旁人,事情已經發生了,沒辦法改變。
“等我醒來,我才知道自己的右手被炸傷了,嗓子也被燻啞了。我從大師姐,成了一個廢人,也是一個罪人。”段馥蓁說的十分平淡,就像是說自己吃了一碗飯一般。
“我害怕聽見別人議論我,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贖罪,所以一直將自己關在屋裡,兩年都沒有出過門。”
“躲避並不是一個好方法。”斯禮悠悠叉話,被荷妨賞了個眼神,立馬閉嘴。
“我自然知道,這不是好辦法。原先,我想拖到自己的傷好起來。可是我用了兩年才明白,我的手再也長不出來了,嗓子也真的不會好了。”她頓了頓,“所以,我選擇了離開,離開渝濟門。”
“那你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荷妨忍不住了,她實在見不得人不好,尤其是對女子和小動物。
段馥蓁臉上一苦,“這便是呢...我現在也想不起來了。我若能想起來,也不必不能轉世投胎了。”
的確,如果受到強烈的刺激,鬼會忘記自己死去的那一段記憶。
“那怎麼辦?”荷妨就比自己失去了記憶還有著急,她此刻太想知道接下來的事情了。
一直坐在床邊看著無非的留玉,此時卻驀地出了聲,“山韭。”
“山韭?那是什麼?”荷妨問到。
“是一種草,以鬼火滋養而生,長得同普通的人參很像,不過顏色更深些。”斯禮起手一轉,變出一幅圖來,圖上正畫著已然著了色的山韭。
“山韭大部分都是有靈性的,還會跑,貿然去,未必找得到呢。”段馥蓁聽到他們知道山韭,本是欣喜,可只消片刻,眼裡卻又暗淡了下來。
“那怎麼辦?”荷妨咬了咬嘴唇,“要不,咱們分頭行動?這樣能找的快一些。”
斯禮本不願同荷妨分開,可眼見現有外人在,倒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得應了下來。
天快亮了,段馥蓁怕太陽,也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
一眨眼,原先還熱鬧的屋子,如今卻空空蕩蕩的。
“你也去吧。”無非不知何時睜開了眼,戳了戳留玉,“我這會好些了,不必擔心的。”
無非記得昨夜與段馥蓁之爭,本以為必是要做靈藥了的,一醒來卻發現是這般場景,只當是留玉救了他,心中默默感激著。
留玉指尖微動,本不願去,可又擔心無非記掛,也沒辦法好生休息,便也點了點頭,決心速戰速決。
見一時人去樓空,無非本想再睡,卻惦記著山韭一事,又覺得身上好了些,便難難起身,喚來了小二。
她此時身著留玉替他變出的月白紗衣,頭上戴著一支裂冰紋的白玉梅花簪,整個人冰雕的一般,半依在窗邊。
小二一推門進來,只覺恍若見到了仙子,只恨不得搜腸刮肚將那諂媚阿諛直言全吐出來了才好。
“來。”無非朝小二擺了擺手,將斯禮原先留在桌上的畫像遞給了他,“你去鎮口,鎮口往西三十步,若有樹便朝下挖,若挖出來圖上這個了,就替我帶回來。若沒有樹,或者沒有挖出來,便再朝前三十步,以此類,得了這物,帶回來給我,多少銀子,必不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