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天意。”樓主是這樣回答斯禮的不解的。
而當時,斯禮因為在千里迢迢有更重要的任務,不方便暴露身份。所以樓主才讓荷妨和無非先報家門,再進千里迢迢,最後招攬留玉,方顯十方樓的誠意。
而如今,留玉只為了兩件事說過話。一件是刺客之事,另一件,便是無非。按照正常的思維,很難讓人不把這兩件事聯絡到一起。
莫說斯禮,無非自己,也是這樣聯想的。
三人就這樣,和留玉一起,朝長天靈師告了假,暫回十方樓。
一路上,是斯禮和荷妨坐前邊的馬車帶路,留玉和無非在後面的馬車跟著。
本來,是不必分馬車的,可是靠近留玉,真的是太冷了。不到半個時辰,斯禮和荷妨便都受不了,直直哆嗦個不停。
那種冷,同冬日之寒相比,還是差距甚大。那是浸入骨髓的寒意,悄無聲息,不知不覺的滲透,待到反應過來時,關節已經凍得全都麻了,嘴唇也沒了血色。
這也就是留玉從不去大殿同大家一起修煉的原因,他去了,旁人便都留不得了。
想來,若不是這次,恐怕到現在,還沒有人能知道這個秘密。
只有無非,在荷妨的幾聲抱怨後,猶豫的問著,“怎麼會冷呢?莫不是馬車的簾子沒有落緊?”
留玉的眸子驟然收緊,露出了不明的神色。
最後,四人又折道回去,便成了兩輛馬車。
這邊,斯禮變回了狐狸,好叫荷妨枕著歇一會。那邊,無非躺在軟榻上,留玉直挺挺的坐在馬車最前邊,閉著眼睛冥想。
一路哐啷哐啷,夾著雜亂的風聲,吵個不停,無非實在受不了了,這才小聲試探著留玉。
“你...能不能,幫我把車窗的簾子落了?”
留玉臉上微微一動,伸出手到窗外探了探。
“你不冷?“
他想著,外面的春風暖些,吹進來,能少些寒意。
“倒是沒覺著冷,只這風吹得太烈,聲大了些。”
簾子被放了下來,無非終於靜了,老老實實的躺著休息。
留玉,卻是有些不自在起來。他還是頭一次,同別人這麼近的距離。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頭。
從前,就連同人共處一室,也不曾超過一炷香的時間。也只有和斯禮他們的幾次而已。沒人能受得了他蝕骨的寒意。
突然,身邊有了個人。留玉有些說不出的感覺。最明顯的一點就是,他覺得自己應該說一句話。
“其實,那個刺客,我差一點就掀開了他的面紗。”
“你看到他的樣子了?”無非見他難得說話,只覺得怕是路途太遠,無事可做,心中憋悶。便是自己沒力氣,也強撐著陪他幾句。
留玉長長的望了她一眼,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