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一下炸開了鍋。
十方樓是什麼地方?六界都無人敢碰的地方,裡面的執者,必然都有可取之處。這裡的靈,哪個不想看看她們這兩個執者,究竟有何過人之處。
千里迢迢別的不行,傳訊息卻是一等一的快。一個午飯的時間,三十多個靈師手下的弟子,全部都知道了這件事。一個個摩拳擦掌,等著晚上驗靈時看好戲。
的的確確,這些天看來,荷妨和無非屬實沒有什麼過人之處。各門修煉,也沒有強的。除了容貌,再無讓人覺得有配得上十方樓的地方。
外頭豔陽高照,剛剛用過飯,荷妨正在無非的房內打盹。無非靠在床頭,手下捯飭著斯禮昨晚上送來的機關玩具。
“無非,你說,你會是什麼靈體呢?外面那麼多人等著看笑話,你慌不慌?”荷妨翻了個身,撐起腦袋看著無非。
無非歪了歪頭,目光還在那機關玩具上,“他們關我什麼事?我只是想知道自己的執念是什麼。看了靈體,方有處可尋。”
“嗐!都被執念害的做靈了,你還要找?偏偏灰飛煙滅才是你想要的歸處的!”荷妨坐起身,搶走了無非的機關玩具,又被無非兩下奪了回來。
“你就愛拿我取笑。我們兩個白靈氣還有什麼好慌的呢?難道,還能比今日笑話你那個銅碗還差?”
荷妨這才順了心,咯咯笑了起來。
靈脩煉,還需要靈氣。靈氣越強,說明天賦越高。最次的是橙靈氣,以後依次是青、黃、藍、紅、紫,而最難得的,就是白靈氣。
靈界幾千年來,這還是頭一次出現白靈氣,而且一來就是兩個。這也就是十方樓樓主,為何都耐不住等荷妨和無非現了靈體,就將她們收為執者了,還眼巴巴的送到千里迢迢修煉靈法。
靈法一共十重,每重分上中下三段。靈,只有修煉完第十重下段,才能化形生出自己的肉體。那個時候,才能決定自己的宿命,是要得道成仙,還是輪迴轉世。而不必只能作為一個意識,在世上孤零零的存在。
而無非和荷妨,不過才是一月不到的靈,就已經是一重下段了。千里迢迢的那些靈,有的修煉千年,才是一重下段。
而斯禮,是紫靈氣,如今修煉了百年,剛到了二重中段。
“走吧,時辰差不多了。”
無非見荷妨起身,瞟了一眼窗外,正是正午時分。
“人在哪?”
荷妨聳聳肩,隔著窗指去。無非順勢望去,見捲起的竹簾後,正是烈日烤的焦燙的練功臺。上面端坐著一白衣公子,面容俊刻,度勝闊天百川。
“千里迢迢的怪胎,留玉,如假包換!”
“你怎麼知道是他?”無非不解。
荷妨晃著紅指甲,笑眯眯的朝前走,“昨兒那個劍靈體的師兄告訴我的。我打聽留玉,他還駭了一肚子醋,你說好笑不好笑!”
樓主送她們來千里迢迢,不光為了修行,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便是找到這個怪胎留玉,加入十方樓。
這個留玉,雖是千里迢迢的弟子,可是從未去上過課,都是自己修煉。每日太陽最毒時,便會來這練功臺曬太陽。
他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從不與人打交道,這才有了那“怪胎”一說。
“那個師兄還說,去年弟子的冬試,他拿了第一呢!”荷妨補著話道:“斯禮才難難的擠進了前十!”
千里迢迢的冬試,三年一次,只有前一百的靈,才能修靈法課。修了靈法課,才能學到各樣的法術。都是根據靈力的不同來搭配的。
再往上頭說,便是天靈宮。
天靈宮的弟子一共只有二百個不到,只有機緣巧合到了,才能被挑進去。一旦進去了,怎麼說也是能修到四重靈法了。那時,得以自保,也不怕被當做修煉的靈藥了。
“你去!”到了練功臺邊上,荷妨一把將無非推了出去。
“做什麼?你不是最會同男子打交道?這會又推我出去,壞了事算誰的?”
荷妨小聲道:“你不懂,他這樣的,不近人情!須得你這樣,也不近人情的才好呢!”
“就你鬼話多!”無非深吸了口氣,抬步上了練功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