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南
心情可好?
“不要怪我不給你寫信。本想寫信向你解釋,又怕你正生氣,連拆都不拆就扔掉。覺得還是不打擾你的平靜的好。
“可現在我還是寫了,正如你說的,我很‘殘酷’,請你看清這一點。依舊快樂平靜吧!因為愛只能執著如一,我就是這樣地愛我所愛。你不希望我改變吧?
“所以,我們還是象以前那樣做朋友吧,淡淡的友誼也會地久天長,如果你願意。或者你現在很討厭我,以至永遠不再想見我,那也沒關係,因為那只是我的奢望。
“承蒙誇獎,對人我並不熱心,只是不願傷人心。那樣自己也於心不安,除非萬不得已。但也有人說我殘酷,看樣子得重新認識自己了。”
“醉鬼先生:
“今天去你們學校,因時間緊沒去你那兒。聽呂蘭講你們星期天的千佛山之行不歡而散。我大吃一驚。我原以為你們會玩得很好,所以放心地回去了。沒想到竟然這樣!不管怎麼,我不知道實際情況。但我覺得這與你們男生有很大關係。六個男生連讓兩個女孩子滿意都不能,這不能不說明一個問題。你認為呢?
“可南想那幾杯啤酒不會灌醉你們吧?你呢?當然更不會。高華熱情、聰明,並且心細。我喜歡她的性格。除非傷了她的心,否則她不會不顧大家,做出不愉快的面孔來的。我瞭解她。
“我知道你讀了我的信一定很不高興。可是我實在太失望,不能自己。請隨便怎麼吧,罵也行,之後請好好想一想!
祝
開竅!
樹椏 4月6日 晚11:30“
下面是樹椏寫給可南的最後一封信:
“上星期天我爸爸來看可南,可我沒在學校。爸爸留下東西回去了。我懊悔死了,現在還為這傷心呢。因為這幾天很想回家,可一個人回去,又讓家裡不放心。你如果回家的話,如果不麻煩的話,請來告訴我一聲。最好在星期五,有個準備。
“聽說你在賣泡麵,是很充實。不過,期末考試快到了,不會耽誤考試吧?
祝
如意!
樹椏 1990年12月6日“
這是樹椏第二次主動約可南。第一次是她搬宿舍,那次高華也在。高華說過:看不出你們倆之間有那個意思。可南覺得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別人怎麼知道呢?但是當可南與樹椏一起抬她的床去另一個樓時,可南覺得可南兩個人只是在抬她的床,沒有感情的流露。兩個人都冷冷的。是可南只在不見她時才愛她,見了面卻不來電嗎?而她見可南的冷漠的狀況便關上心門。不小心時才流露出來。流露出來時是多麼真摯動人啊。常常令可南迴來時一個人回味很久。可南愛的是她愛可南的樣子,而不是首先去愛她嗎?
如樹椏所約,可南星期五去山大找到樹椏,一起乘火車回濱海縣的家,一路無事。當可南下了車到濱海縣時。樹椏在濱海縣火車站用公用電話給她爸爸打電話。接通電話時候,樹椏動情地抽泣著說:“爸爸,來接我吧,我下火車了。”可南不知道她為什麼動情地抽泣,是她與她爸爸感情太深?還是一路可南沒有表現出應有的表現令她傷心了?可南和樹椏兩個站在火車站廣場上等她爸爸來。她的樣子深情著。“站在街頭,我們最象一對戀人。”可南後來寫的散文詩中的這一句就是寫的這一時刻。一輛轎車開過來,停下,走出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樹椏叫了聲爸爸。那他就是濱海縣人民醫院的院長了。記得他當時問可南的爸爸幹什麼,可南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我的家在大河鎮。”可南的爸爸早就去世了呀,他幹什麼呢。可南家在農村,可南的爸爸活著的時候,在濱海縣東部山區地方區隊裡打過日本鬼子,後來在村裡當個大隊幹部。樹椏說:“爸爸,把我同學送到汽車站”於是可南也上了他爸爸的轎車。
都是零碎的記憶,不知道讀者您能不能看下去。
在北京昌平上中國政法大學的陳源來濟南玩時對可南說:“你缺乏一種勇氣。”可南說可南經常從山師往山大跑,站在樓下等樹椏,怎麼是缺乏勇氣呢?陳源說是另一種勇氣。可南當時似懂非懂,後來可南想是談戀愛的人身體親熱的勇氣吧!可南想自己是想自然而然,無為而為吧。
那次與樹椏一起回家,可南又與她約好,星期天下午坐317次火車回濟南。樹椏的爸爸和她姐姐一塊送她上車。排隊進站的時候,可南和樹椏被她爸爸和她姐姐隔開了。可南覺得這有一種意思在那裡。在回去的火車上,樹椏拿出來從家裡帶的東西給可南吃,可南伸手就去拿。看了可南的黑指甲,樹椏皺了下眉頭。
等到火車到達濟南時候,燈火已輝煌。良辰美景,可南不禁心裡激動,伸手攬住了樹椏的腰,她立即魚一樣地滑脫了。可南不知道為什麼。又迷惑了幾天。
可南前面說過可南在濟南上大學的八九個高中同班同學是經常聚會的,私下地可南與樹椏的見面也是經常的,可南他們倆看電影、滑旱冰、逛花園。樹椏在山東藝術學院學舞蹈的時候,她還讓可南送她回學校。可是可南為什麼沒有成功走到一起呢?真該寫成小說,精雕細刻,一點一點地分析思考。可惜可南對好多場景,好多對話都今天忘記了。不象當時,當時可南躺在大學宿舍的床上能一連回憶出幾天以來的事情,細緻到她說話的表情、神態、語氣、動作、衣著。可南就那樣反芻。
大學的時候的文章有幾篇散文詩是寫樹椏的,現在複製如下:
“ 意想不到
“ 意想不到的是我愛上了你。這真令我吃驚。要知道起初我並未對你在意過。無心愛你。當我在我的日子裡走著走著的時候突然發現我已離不開你。令人驚異的是這一切進行在不經意之間。
“ 你不是我想像中的任何一個,超出我的想像所及。你使我所有有關愛的經驗立刻蒼白。眼睜睜,我看著自己跌進你的深淵。
“沒有誓言和表白——不是害羞,而是感到俗氣和多餘。對確鑿的控制和手腕可南們充滿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