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遷從城外趕回來也是一頭霧水,因為林近就如人間蒸發了一般。
開封府尹賈昌朝雖與林近有仇怨,但他也不得不重視這件事,因為林近此時是有省試資格的舉人,是開封府發解試的第七名,在大宋讀書人的事才是最大的。
賈昌朝匆忙的回到家中召來了賈章旁敲側擊的詢問,他有些擔心此事是自己這個長子所為。
賈章也聽出了他父親話中的意思,
“父親,孩兒最近沒有找那林致遠的麻煩,這都是他咎由自取。”
賈昌朝狐疑的道:“在這汴京城裡,沒有人敢擄走一個有舉人身份的讀書人,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膽。”
“父親說的沒錯,是沒有人敢,但是世事也無絕對。”
“章兒可有想到什麼?”
“父親又何必為那林致遠的事這般心急呢!他與咱家也是有仇怨的。”
賈昌朝怒道:“我又怎能不知?可如今我是開封府尹,這件事影響太大了,諫院彈劾為父的奏章怕是已經擺到御前了。”
賈章沉思片刻說道:“父親不想想什麼人能在汴京城裡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人擄走!”
“鬼樊樓?不可能,他們不敢如此做,他們也就對那些平民下手,即便一般的富戶他們都不敢下手,何況林致遠的身份如此敏感。”
賈昌朝與林近犯了同樣的錯誤,總是認為那些人不敢對有身份的人動手,其實那只是利益不夠大。
“若是有人出了足夠讓他們鋌而走險的價錢呢?”
賈昌朝冷哼一聲道:“他們就不怕朝廷派禁軍圍剿嗎?”
賈章也知道自己的理由有些牽強,朝廷不是沒辦法根治鬼樊樓。
而是這樣做得不償失,鬼樊樓住著幾萬窮苦之人,真要花大量人力物力繳滅了,這些人又安置到哪裡?
賈昌朝想不通。
賈章也想不通。
林近更想不通。
林近此時已經被鎖在了鐵籠子裡,心中卻是狐疑,自己與鬼樊樓井水不犯河水,對方沒有理由為難自己,何況自己與趙禎的關係這些人不可能不知道。
這裡異常的潮溼,不過三日時間林近就感覺到身上發散出來的臭味。
這些人將自己擄來此地關了起來,除了每日送飯的人和來取換便桶的人,再也沒有來人跟他說過隻言片語。
這裡是一處封閉的排水管道空間不大但是足夠長,裡面有十來個鐵籠子,三三兩兩的年輕女子被關在籠子裡面,並沒有兒童。
林近可以算是這裡唯一一個男的。
他不知道的是兒童到了這裡都會被集中到一處進行洗腦培養,並不會被關押起來。
林近經過這三日的思考也明白了,這些人既然鋌而走險必然有足夠的利益驅動,事出反常必有妖,而這妖到底是什麼他也猜不透。
他只是暗暗發誓,自己若是能安然出去必須要大量招聘打手和密探,再這樣下去,自己怕是活不久。
林近看著這緊鎖的鐵籠,想到了前世看過的美劇越獄。他不知道越獄的主角能不能開啟這個籠子,反正他此時沒有合適的工具開啟。
也許只要一根木棍便可,但是此時卻沒有人會遞給他一根木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