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老少爺們們紛紛回過神來,不約而同的端起酒杯一口乾了,陳青陽剛吞酒下肚就心道 要遭。
二女也是目瞪口呆的一扶額頭。
果然陳齊震驚的血液上湧,開口就是:“好!好!好!”三字剛說完說後仰倒去。
李長安也是激動成分,看著陳齊倒了下,一看酒碗只說了句:“這酒不對勁。”屁股一滑就到石墩下去了。
兩個老頭激動之情溢於言表,只是話都沒說了句就俯在了石臺上。
陳青陽還能站起身來,有些搖擺,就要去扶倒在地上的陳齊。陳青瑤笑道:“你先坐好,我試試能不能給你醒酒。”陳青陽依言坐下,把手覆在陳青陽頭上,不多時,陳青陽就感覺地也不搖了,天也不晃了。見有效,陳青瑤挨個把不慎著道的幾人都醒酒了。
華老看著陳青瑤這手都感覺還是不是在夢中沒有醒。只有最後醒來牛史官啥都不知道。
醒來後的人一時真不知道從那裡說起了。最後還是陳齊欣慰的接著他的話說了:“如今看你們的實力超過預期太多了,給你們說說你們母親和小屁他母親的事,也不怕你們衝動了。”
又自個倒酒,輕輕的抿一口,長出一口氣道:“你們母親黃瑤和小屁的母親舒鈺,都死了。“剛說到這又抿了口酒,接著說:“在萬仞峽,在那裡我們幾人中了埋伏。”
放眼望去滿目瘡痍不知邊際,大地恰是張給揉成團都撕碎的紙團紛紛揚揚撒落在地形成這溝壑縱橫的萬刃林立之地,名叫萬仞峽,卻是橫亙在荒原沼澤和塔塔沙海這間南起北迴歸線北至北極圈長達4700多千米東西寬達1700千米,最深處9800多米,平均深度3868米的一道猙獰可怖的傷口。儘管如此萬仞峽中還是有繁如星斗的生命聚集,自然包括人類。
一行十幾人的隊伍正在一條峽谷中急速穿行,打頭的正是陳齊和李長安身後跟著兩個女從,一個身高一米有八銀髮白膚,身形勻稱,身穿作戰服,一個身高一米七五左右黑頭髮黃面板同樣身穿作戰服但是看上去更你是個醫療人員,再後面是牛史官和華老,此時二老看上去還不顯老,正值壯年之貌,每人都攜帶有一個狀似籃球的奇怪裝置,看其重視的態度自然不一般。再後面都是戰鬥人員。此時人人面帶鬱色,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時不時的向後看看,又時刻關注的儀表的變化,光屏顯示後方有紅點正在接近。
不多時,後面果然傳來嗚嗚之聲,卻不見人影,直至聲音都快到耳邊了才顯出十幾個腳踩飛行器手持長短槍械的人來。“華老你們快走,我們斷後!”後方的戰鬥人員說完就轉身迎戰去了。華老一行人自有重任在身也不聲響悶頭急行。
後面戰鬥發生的無聲無息,又是十幾分鍾過去了,也不見有追兵,已經急行幾個小時的一行人早就累的呼哧帶喘的了,特別是作為文職人員的牛史官,眾人正想停下休息一番,不想此時顯示器上,前方又有一片紅點接近,這條峽谷就如直腸,只有一個進出口,後方還不知道戰果,前面又有堵截,不多時前面的敵人就接近出現在眾人眼裡了,一群形態各異的類人生物,細看之下,只能是有個大概的人樣,有蛇眼豎瞳的,有嘴似蛤蟆的,有全身黑毛片的,還有手腳如勾的,高矮不一,就像是一群縫合怪。
陳齊一見這些人就知道是這些本地居民和基地人員聯合起來了,雖說前面的矮瓜裂棗好解決,怕是就是後面的追兵趕來堵截。轉身向華老詢問道:“華老,現在我們怎麼辦?”停在原地的一行人心中都明白,眼下的情形,要麼乖乖的跟追兵回去,星火計劃就論為空談,要麼破釜沉舟博出個希望來。
只是如此一來肯定會有人為之犧牲,一眾人沉默的時間都沒有,唯二兩位女性成員,黃瑤和舒鈺對視一眼,當機站出身來,各自取下球形裝置遞給陳齊和李長安,不待陳李人二說話,掙脫拉扯著的手,決絕之意不予言表。轉身就衝進了變異人群,“你們能更好的保護星火和孩子,不要做傻事,我們攜帶星火出基地那一刻,就明白必要的時候我們就是墊路石!告訴孩子們,我們愛他。”一陣強光如微型太陽般在變異人群中閃過,半徑10米之內皆為飛灰,沒有半點聲響。
陳齊講到此處已經斷斷續續的喝完了三碗酒,眼角淚花閃爍,俯在石臺上傳來沉重的呼吸聲。
此時眾人也都喝了有一碗了,華老看著陳青瑤和陳青陽道:“你們應該怪我,當時我是默許了她們的犧牲。”
終於知道生母的死因,陳青瑤眉發都有泛白的趨勢輕聲道:“華爺爺,當時如果是我,我也會和娘作出同樣的選擇的。”說完緊緊的握住陳青陽顫抖的雙手。
耳中聽著父親一口酒一句話猶如泣血的敘述,陳青陽在腦中勾勒出當時的種種危機,和她們為自己綻放出生命中最後的光芒,那最後閃光就像能穿過時空般刺進雙眼,直扎的血絲滿布。
陳青陽提一碗,眉頭擰成川字聲帶怪音道:“怪您?!難道不是他們的錯嗎?!遲早要他們千萬倍還回來!”
這時候牛史官提醒道:“她們的記憶體不是還在嗎?還有希望啊。”
華老也是酒醒了幾分,指著陳齊胸口滾出的黑色圓柱體道:“我們逃出來的都是克隆人,只要還有記憶體在……”
話沒說完就讓琉璃打斷了:“沒了,他們把基地內全部的休眠克隆體都燒了,休眠體對克隆人來說就是“永生“,但是對於基地的自然人來說,那就是得不到,就毀掉,也不知道他們是第幾代開始就越來越偏激,直至現在完全沒有把生命放在眼裡。”說完就感受到陳青陽傳來的情緒波動,恨!只有恨!
這個時候李長安也喝下了兩碗,長嘆氣一聲又滿上一碗,沒人去攔,李長安端起酒碗,紅著眼圈對陳陽青道:“我李長安對於攜帶星火出逃,也是做隨時犧牲的準備的,但是沒想到的是她們二人先一步為了人類的明天早早的就提前結束了使命,只留我和陳兄弟苟活於世。”沉吟半響又道:“那年你能救下敢和花玲也讓我們聊以慰藉,她們的犧牲是值得的,但是為什麼不是我們!”說完說一口飲盡,拎起瓜就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向下山而去,斷斷續續的傳來“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希望之光剛剛顯出一半又突然覆滅,又聽李長安走時的江城子才發現這二十年他們都活在悲痛中,而一直沒有說給自己聽,可以說那一路上死去的人都是為了自己,和琉璃說他們就連沒有威脅的希望都付之一炬一時,恨意就像是被鎖井底千年惡蛟脫鎖井噴而出怒聲直震蒼穹,怒瞳中惡意閃過,雙手撫著的石臺數道黑線閃過。
陳青陽扶著陳齊一眾人默默的下出去了。
眾人走後,一隻飛鳥落在石臺上,輕輕一啄,石臺這才化作千百碎塊,切口光可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