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把他從地裡拎起來,齊盆骨以下已經沒有了,也有血液噴濺的畫面,只吃了一半,不算吃……
把形似棒槌的青面鬼掛到他當初掛的那人的位置上後,那人才桀桀怪笑道:“你好像也沒有說的了,那就在這裡好好的懺悔吧,用你剩下的時間,放心,你至少還能活一天……”
轉身慢慢離開,聽著傳入耳中的哀嚎,他腦中的自己也在同樣的哀嚎……
“你怎麼還不去死!最好和跟你那懦夫爹一樣!死在外面!就算是答謝老孃生你一回!”
雖然他不知道他爹為什麼沒有回家,但是他知道他爹就是為了眼前這個女人,而出了那次門。
“打死這個醜八怪!他怎麼醜,難怪你他媽都不要!”
“快給三少表演個螞蟻上樹!有人說你可以和螞蟻說話?哈哈哈……”
“還不動?!老子今天非得把手給你掰下來給狗!”
“加把勁!把他的兩根手指掰了!三少看的都不耐煩了!”
一群八九歲,衣著得體的孩子圍著他毆打。
他終於不再忍受,在“家”受盡毆打,被踢出“家”門,那怕是他藏的再深,在這座城市中,只要有人看見他,就和看見老鼠一樣,不是繞著走,就是圍上前毆打。
他奮起反抗,咬斷了三少的喉嚨,圍著他孩子也一鬨而散,城中開始搜捕他……
這城中本就沒有他的容身之所,現在更是雪上加霜……
就當他再也堅持不住,選擇自殺的時候……
一個和他同樣醜陋的女人帶他逃離了邊城,這個時候他只有六歲……
那個女人帶著他逃到了荒原沼澤,但是,到了沼澤後,沒有那個聚集地,能接納他們,每到一處,都會被驅逐……
終於,當他們都感覺自己活在世上只是為了汙人眼睛,遭人唾棄,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地方,有他們的棲身之所的時候,一個叫【無辜人】的村子答應收留他們,此時他已經七歲。
當他們【無辜人】落腳,那個女人囑咐他:“九娃,你一定不能把鐵罐取下來,絕對不能讓他們看到你的樣子。”
他只是默默的點頭答應。
當他在這個地方呆久了,就明白這地方為什麼【無辜人】了,這裡幾乎沒有像他這樣的小孩,而那些大人,每個人的臉上都有刺字,盜、劫、騙、奸、殺、火……
他們兩人在這裡相依為命,做盡下人之事,只是不能餓死的程度。但是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那個女人總會帶些葷腥回到窩棚,讓他吃些好的。
他很好奇啊,又到了有能有肉吃的日子了,他跟著女人出去了。
他終於知道那些他吃著美味無比的葷腥,是怎麼來的了。
昏暗的油燈下,女人頭被獸皮罩著,全身**的被吊在房樑上,七八個人手拿各種事物,圍著女人不停的抽打……
他默默的記住每一張臉,正當他要消聲離去之時,突然就被原地提了起來,他扭頭看去,是一個不穿衣物的男人。
“鐵頭,看著什麼呢,走走走,進去一起玩玩!”那個男人把他扔進了房間。
“哎~鬼娘,你這孩子什麼一直都帶著個罐子啊,別說什麼病啊,老子不信。”一男子不故被吊的女人怎麼掙扎,走到她身前,一把扯掉了獸皮。
被喚作鬼孃的女人口中塞滿破布,嗚嗚的發不出聲,但是從她眼神中不難看出,她是多麼的憤怒!那怒意並不是指向那些男人,而是直勾勾的盯著他……
一個男人擦乾身上的汗水,走到跌坐在地的他向前,抓著鐵罐子猛的一扯,並沒有扯掉,他為了不被人看到自己的長相,在罐子上打了幾個孔,用繩子系在了脖子上……
“操!拴那麼嚴實!難到你比你鬼媽還醜!”那男人說完,又抓住罐頭連帶他一起提起,不停的抖……
抖動中,透過鐵罐上的幾個孔洞,這個救他一命的女人那憤怒的眼神,和踢他出門那個女人的眼神,這時候是那麼的相似。
當鐵罐被取下,他也跌落在地,女人口中的破布也被她頂了出來……
“滾!”女人尖聲怒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