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
病房。
風傾輕的呼吸由平靜到急促又到正常,她的心臟處是如刀割那般的刺痛,好似在一片一片的刮掉血肉。
痛到窒息。
心,最痛。
在盛世國,當她帶著全身的疼痛被迫離去之時,整個人彷彿經歷了幾個世紀那般,忽然一瞬間有了意識。
睜開眼,模模糊糊之間她看著眼前的場景,若隱若現之間,彷彿看到了白色的牆壁,現代化的裝飾,還有眼前趴在床前的丸子頭女孩。
聽到周圍一陣陣儀器的聲響,還有自己不規律的呼吸聲,很大。
她看到眼前這個丸子頭女孩,瞬間想起了離她而去的淺淺。
她的小淺淺……
艱難的抬起手要觸控之時,卻發現手上扎滿了輸液管,還有滴滴答答輸液的聲音。
然後,女孩被一陣周圍開始有起伏的心電圖之聲吵醒。
她恍惚間抬起頭時,睡眼惺忪的眼眸瞬間睜大,興奮到極致的站起身來,驚呼:“傾輕姐,你醒了?!”然後又激動的哭了出來,“醫生說,你如果熬不過今夜,就……就……”
想著那句話不吉利,再次捂住驚訝的嘴巴,喜極而泣,“你醒了就好,真的太好了,你都不知道你昏迷的這一個月裡,我們都擔心壞了!我現在就去通知黎姐和醫生!”
說著,那名激動的女孩立即開心跑了出去。
一個月?
風傾輕看著她遠去的身影,彷彿看到了每一次自己醒來時都守護在床邊的淺淺,也是這副莽撞的模樣。
風傾輕笑了。
眼角卻劃過一滴溫熱的淚。
說不出話來,卻能感知到所有的疼痛難忍。
緊接著,從門外匆忙跑進來神色慌張的醫生、拿著儀器的護士、方才的那個女孩還有一位稍年長的女人。
風傾輕木訥著雙眼直盯著眼前的天花板,彷彿隔絕了周圍了聲音。
這裡的一切都是那樣熟悉。
她回來了,反而沒有自認為的那種開心。
依然這樣一動不動呆滯的驚躺著。
醫生檢查完畢,欣慰的說了一句:“各項指標都正常,病人完全脫離危險,但還需留院觀察。”
身旁是眾人開心的歡呼!
是啊,她確確實實回到了現代,剛才那個丸子頭女孩正是她的助理夏夏,她口中的黎姐是她的經紀人,隨後接到訊息後趕來的夫妻,正是她的爸爸媽媽,還有一些熟悉的好友。
但是,她怎麼開心不起來呢?
或許她根本不想回到這個世界,沒有了一開始的那份悸動,望著天花板,就這般呆滯的望著。
最終還是黎姐說了一句:“我們先出去吧,讓傾輕自己待一會兒。”
黎姐懂她。
風傾輕的父母還是不放心的觀望,他們的女兒怎感覺傻了許多?然後一個勁的詢問醫生,“我女兒不會失憶了吧?”
醫生搖了搖頭,風傾輕恢復的非常正常,這反倒不正常了。
畢竟,昨天的她已經奄奄一息只剩一口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