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方湊近了人群的外圈，大致能聽到老頭說什麼了。
“……這些我都知道，大家喜歡他，也想聽他的課，可他是中文系特邀教授，我們總不能讓劉方給經濟系去上課吧？我們是大學，大家是大學生了，咳咳，不是小孩子了，請大家收斂一下各自的情緒。散了吧，啊，都散了吧。”聲音都是嘶啞的。估計已經在這裡勸解半天了。
剛在外圍站定的劉方一愣，這裡怎麼還有我的事兒啊？
四周的人群卻一片鬨鬧聲。
“我們不回去，我們就要聽劉方的公開課。”
“對，我們不回去，我們要聽劉方的公開課。”
“聽劉方的公開課，聽劉方的公開課……”
老頭站在臺階上，心力憔悴的一副模樣，還在那裡竭力勸解：“同學們，你們的要求，我們學校回頭會通盤考慮，再和劉方接洽一下，找一個合適的機會，讓劉方和大家見見面，咳咳，好不好啊？今天，大家就不要再圍堵在這裡了。大家放心，劉方的公開課，我們會有影片放在校網上，讓大家一飽眼福，好不好？咳咳。”
“請學校能認真傾聽學生們的呼聲，讓大家都能聽劉方的公開課。”
“對，都能聽劉方的公開課。”
“學校應該認真考慮學生的呼聲，學校應該認真考慮學生的呼聲……”
難怪校園裡面看不到什麼人，除了上進一點的在上課，再除去一部分熬夜還在睡大覺的，剩下的能爬起來的都跑到這裡來了吧。
搖搖頭，劉方都沒想到，今天從富旦大學校門就開始的怪異現象是和自己有關。更沒想到，校園裡面鬧得這麼洶湧的學潮還是和自己有關。
他側頭問向身邊一個男生：“哥們，臺階上那人誰啊？”
那個男生從來沒覺得自己是個矮個，但劉方站到他身旁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一股壓迫感想讓自己離開劉方的旁邊。可是，人群太密集了，他連橫向移動一下都費勁，出去就顯得自己太挫了，所以他只能壓抑著自己的不安將就著。
此刻，聽到劉方的問話，他一股莫名的優越感上來了：“小兄弟，裹那麼嚴實幹啥？這天氣沒那麼冷，還怕感冒？對了，你問那是誰啊？一年級的吧？是不是平時都打球去了，根本不參加一些學校組織的活動啊？看仔細囉，記住囉，站在臺階上最前面的，那可是咱們的校長大人——俞維文！站在他左後方的，那是咱們常務副校長楊華。站在右後方的那個，是咱們教育長卞健。”
劉方“哦”了一聲，道：“原來這個小老頭就是俞維文校長啊。”
“你……，學弟，別太貪玩了，以後出了校門，說起來，你都不知道咱們校長是誰就太丟人了。”此人一副語重心長狀。
劉方點點頭：“嗯，多謝學長。俞維文，呵呵，學長，這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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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俞校長都在這裡了，怎麼就沒有什麼威懾力呢？”
“噗”，旁邊的那位咳嗽兩聲，抬頭看向劉方：“兄弟，你是不是最近在閉關修煉什麼絕世武功啊？難道你不知道今天這堂公開課是誰講嗎？這麼大的事情自然會引發轟動了，誰不想聽聽這堂課？奇怪了，劉方要來講課你都不知道，你到底是哪一屆哪個專業的學弟啊？”
“嘿嘿，學長，我真的是新來的，最近家裡有事請假，這才剛趕回來。”
“喔，這樣啊。難怪呢，我告訴你吧，一會兒劉方的這堂課因為學校只讓我們中文系的學生聽課，其他系這些人，都不幹了。”說罷，也不再追究人家說沒說是哪個專業的，又去關注臺階上的校長在說些什麼，這些學生有什麼反應。
劉方卻沒放過他：“學長，他們不是中文系的，沒法聽課來鬧事還能理解，可您是中文系的怎麼也跟著來這裡湊熱鬧啊？”
“嘿嘿，我就是來看熱鬧的，昨晚就知道今天有熱鬧可瞧，我就是想第一時間看到結果。嘿嘿，難得的樂子啊。”
劉方一聽，直翻白眼。哪兒都有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他倒是忘了，他自己就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跟過來的。
“同學們，你們正是學習知識的大好年華，可不要輕易浪費了大把的時間啊，大家快散了吧，啊，都散了吧。我作為校長保證，絕對不會計較今天的事情，都快散了吧。”
劉方看到臺子上的俞維文校長急得滿頭大汗的樣子，自己都不禁替他著急。
“我們強烈要求校方允許我們聽劉方的公開課。”
“聽劉方的公開課，聽劉方的公開課……”
不管老校長怎麼勸誡，回答他的一直都是這一群熊孩子們浪潮般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