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得不錯,在財政方面,張易之的確捉襟見肘了。
福利機構就是無底洞,各級書院,重新建設長安城,招兵,鍛造火器,包括辦報紙的成本……
每天只出不進,金山銀山也會見底。
搞錢!
一定要琢磨一條生財之道。
正思量間,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鮑思恭衣袍上都是血跡,滿臉憤怒道:
“王爺,瘋子惹出大禍了!”
……
……
富麗堂皇的大廳,氣氛冰冷森寒。
“慘絕人寰!實在是滅絕人性!”
廳前,一個兩頜帶著胡茬,氣質頗為滄桑的大儒憤怒地咆哮。
身旁幾個文士也是一臉難看,他們隱隱後悔加入張巨蟒這個陣營。
以沈佺期為首的名儒,也就是《兩京週報》的主編,副主編們,一些是被張巨蟒威脅,剩下的就是審時度勢,想要政治投機。
總之因為各種目的從賊……
不過此獠近來的作風,讓他們大為改觀,這簡直是千古難出的聖人。
沒料到,這麼快就鬧出么蛾子了。
廳前,站著一個碧眼紫髯,鬚髮捲翹的波斯人。
他操著一口生硬的中原話,聲淚俱下地控訴:
“就因為沒有及時搬遷,諸國五百多條性命啊,全慘死在此人的手上!”
波斯人雙目赤紅,死死盯著衣袍上兩朵血花對稱的男子。
“下了最後通牒,你們這群卑賤的蠻夷為何不搬離內坊?”第五重樓舔了舔嘴唇,目光裡殺意盎然。
波斯人捏緊拳頭,純粹碧色的瞳孔圓睜,怒吼道:
“慈善堂稱五天,今天才第四天!”
第五重樓歪著脖子,露出欣慰而殘忍的神情:
“本尊反悔了,爾可是不服麼?”
觸及到這尊殺神的目光,波斯人脊尾骨發顫,目光轉向張易之求公道:
“王爺,屍體縱橫交錯,鮮血四處流淌,坊內到處是一片慘不忍睹的淒涼景象。”
“我們做錯了什麼,就因為是外夷,便要無辜慘死麼?”
第五重樓袍袖微甩,平靜地闡述:
“非中原血脈者,皆斬!”
“夠了!”
張易之厲喝了一聲,眼神凝成了兩根鋒利的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