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時間一晃即逝,南昌城裡又熱鬧了起來。
不過這一次的熱鬧只是小範圍的,是僅僅侷限於所謂的‘上流圈子’中。
大楚討逆軍第一衛指揮使周柏成親的大喜日子,文武兩班的官員都有參加,尤其是駱永勝這位楚王的露面,更是讓這場成親喜宴的政治規格再拔上幾個臺階。
“末將參見大王。”
不穿戎裝穿紅裝的周柏看起來少卻了幾分英武之氣,這位今日的主角新郎官眉飛色舞,一臉的喜色激動。
“子喬今日是新郎官,就別多禮了。”
駱永勝一把托住周柏的手臂,笑呵呵的恭賀道:“你這傢伙,今年得快四十了吧,可算是成了親,人家在你這歲數,都做祖父三代人了。”
“嘿嘿。”
周柏撓撓頭,笑了起來:“以前奔波於江湖之中,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吃了上頓沒下頓,有了今日沒明日,提心吊膽的哪裡還敢娶親生子,臣有今日,也是蒙大王的恩。”
“瞎說。”
笑罵一句,駱永勝邁步走進早已批紅掛彩的府邸,不忘打聽著:“誰家的姑娘啊。”
“升州來的。”
駱永勝的腳步頓住,來了興致:“好傢伙,你可以啊,咱這離升州迢迢幾千裡,這緣分可不淺。”
“是挺有緣分的。”
周柏傻樂著解釋道:“賤內姓李,家裡原是升州一富商,遭官員陷害而破敗,帶著一弟弟,在老管家的護送下逃來咱們南昌,路上還遇到了山匪,恰好臣那日帶著練兵碰上,就順手救了下來。”
“然後就是以身相許?”
“嘿嘿、嘿嘿。”
看著周柏那傻樂的勁頭,駱永勝哈哈大笑起來,拍了拍其肩頭:“得虧子喬你長的還算英武,若不然,就該是下輩子給你做牛做馬了。”
這打趣周柏一時還沒有明白,趕等領悟過來的時候,駱永勝已經進了正堂,慌忙跟進去。
“聽說你這段時間忙著在軍營裡被條令條例,都沒時間操持自己的婚禮?”
“啊對。”
“這怎麼能行。”駱永勝不滿的詰責道:“成親是人生大事,怎可這麼兒戲,孤聽說你讓成文去幫你操持的?”
“沒有。”周柏趕忙搖手:“臣哪敢勞煩大公子,是大公子那日正好往軍營裡送糧草軍械,臣隨口說了此事,也是順嘴的事就這麼一說,末將哪裡知道大公子真能替臣操持這些瑣事,好生慚愧。”
駱永勝笑呵呵的安撫道:“這有什麼好慚愧的,能替子喬你跑跑腿,也是那小子的福分。
你是咱們大楚的老將了,一直忙著軍中的重事都無暇傢俬,這種事你該給孤說,孤來替你操辦嘛,成文那個孩子年輕稚嫩,萬一哪裡辦的不妥當,孤非得好好責罰他。”
“不敢不敢。”
一身大紅披頭的周柏連連擺手口稱不敢。
“行了,你今日是新郎官,忙的很,就別在這陪孤耽誤時間了,抓緊迎候賓客,等吉時一到,孤給你證完婚還得回去呢。”
打發走周柏,駱永勝就在這府內逛了起來。
這還是他第一次來到自己臣下的家中閒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