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對張公公禮貌地鞠了一躬,說,“請張公公做主,我想陳郎中他真的只是誤傷了周郎中,還請張公公不要給予陳郎中太重的懲罰。”
所有人都看戲一般,大家其實都不是傻子,誰都看出這場戲有貓膩,但沒有一個人會為陳商說話。
張公公問陳商,“你不要爭辯的嗎?你也覺得是你誤傷了周郎中嗎?”
陳商一臉茫然又眉頭緊鎖地說,“剛才屋裡著實黑暗,我只記得我的身體確實衝撞到了人,但是,是不是那麼巧,剛好衝撞到了魏郎中手中的刀?
又那麼巧這刀深深地扎到了周郎中手掌,而且力度那麼大?周郎中受傷那麼重,這幸虧是扎到了手上,這要是扎到了周郎中的腹部,那恐怕,周郎中是要當場斃命的吧?這些都是我所疑惑的”。
此刻所有人都看不懂陳商了,儘管目前的形式看起來是他誤傷了周郎中,可他怎麼那麼實在,淨說大實話,那一刀,要真紮在周郎中的腹部上,還真得要了周郎中的命。
所有人只把目光都關注到了陳商身上,卻沒有人注意到,周郎中在聽到陳商的話後,渾身猛得一僵,繼而蹙起眉頭目光慌亂的遊離了起來,似乎在思考一些想不通的事情。
魏深立刻警惕地看著陳商,面上還裝作若無其事般地說,“這大概就是巧合了,不然真沒法解釋。”
屋內靜默了一會兒,沒有人再發聲,陳商也是沉默的。
所有人都逐漸屏住了呼吸,一個個緩緩地把目光看向了張公公,彷彿都在等著張公公做最後的裁決。
張公公眨了眨眼睛,看似思考了一會兒,突然笑了笑說,“既然是誤會,那也不必要追究什麼了。”
說完,張公公就要走了。
所有人都一臉無語,竟然這樣就完事了?期待的大戲一點也沒上演啊?
而有一個人自然是更加不甘心的。
“公公,我受傷這麼嚴重,以後都不能做郎中了,更不可能做太醫了,難道這畢生損失就白受了?”周郎中話語悽悽,讓人聽起來著實有幾分可憐的。
可張公公卻淡淡地說,“周郎中既然受傷那麼嚴重,就早日回府上歇息吧,免得繼續折騰下去,再把左手也折騰廢了,那可真就可憐了,老夫都是為著周郎中著想呢。”
周郎中的臉色白了又白,張公公的這句話中有兩個資訊,第一,他已經出局了,沒有資格再競選大公主的太醫了;第二,繼續身在這虎穴狼窩裡,很有可能他會再次受到傷害。
對了,提起這個,他又不禁疑惑起來,他的傷,真相到底是什麼?
在周郎中走神之際,其他人都跟著張公公走出了房門,走進了院子,而魏深走在那些人的最後一個,回頭急切地小聲招呼周郎中。
“走啊,周郎中!傻站著幹什麼?”
魏深是最希望這件事不了了之自己立刻消失的人,可他見周郎中不走,他還有點不放心。
周郎中猶豫著,緩緩邁出了腳步,別人走了是回客房了,他走了,就是斷送了自己的前途,他的心情跟別人當然不能同日而語。
就在他與陳商插肩而過的時候,陳商突然低頭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一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