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怎知她的愛女之心有多痛?
是,她雖是聽信了祁郎深愛她的話,但對於永寧之死,她到底對祁郎是有一絲怨的。
崔貴妃帶著鮮紅寇丹的手指往眼尾上抹淚水,她語氣森冷:“永寧,很快,母妃就能為你報仇了。”
……
時辰如白駒過際,轉眼即逝。
又是過了數日,皇宮中的怪事不再侷限於辛者庫,宮中妃嬪突發泛起頭疾,每日夜裡,幾欲頭疼欲裂。
御醫請了一輪又一輪,卻是診斷不出病因。
原來不過牽扯辛者庫的宮人,他們身份卑微,無人出頭,如今火苗牽連到宮中貴主身上,想必,妖異一事,絕不會不了了之,一觸即發。
一日。
賀元帝下了早朝,他身穿著明黃色的龍袍,衣襟繡著騰空而起的蒼龍,威儀十足。
太子蕭璟,四皇子蕭楚恆,六皇子蕭是安在其後。
不遠處,光豔照人的崔貴妃攜著一眾宮妃走來,她們齊聲道:“臣妾見過皇上,太子,四皇子,六皇子。”
賀元帝龍眸睥睨著一眾宮妃,沉著聲音道:“你們一行人到此處所為何事?”
宮妃們臉色變了變,她們欲言又止。
賀元帝眉頭一皺,似有不耐之意。
崔貴妃媚眼一揚,朝著一嬪妃使了使眼色。
此妃嬪為蔣婕妤,其父為崔大人的手下,她向來對崔貴妃言聽計從。
她走了上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語氣切切道:“臣妾要告發沈小姐在宮中施以巫蠱禁術,禍害皇宮,罪不容誅!”
話音一落,眾人目光皆驚,巫蠱禁術,上至皇宮貴族,下至黎民百姓,提及巫蠱禁術,都是聞之色變。唯恐他們的靈魂與血肉身軀被施以詛咒,永世不得超生。
賀元帝龍眸眯了眯,叫人摸不清他的喜怒。
他沉吟未語。
蕭璟眉骨一凜,丹鳳眼暈染著瘮人的血紅,周身瀰漫著令人不寒而慄的煞氣,他朝著蔣婕妤走近。
少年郎生得極高,覆下一片深影,聲音攜裹著徹骨的殺意:“爾敢汙衊沈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