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客廳坐下,歐陽德遞給大偉一支香菸,兩人在煙霧裡都仔細的看了看對方,這是一場人生裡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的情景。歐陽德也實在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這樣的失態,這是不應該出現的啊,他在心裡暗暗的問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
“還好了,在單位裡已經比較熟悉了,最近也在負責一個欄目,只是太忙了,所以也沒有時間和老同學聚聚,今天要不是娟子說要過來拿東西,我可能這會還在單位加班呢!既然大家都在今天就好好的喝點酒。從學校出來到現在快半年了吧,這半年過的可真快!”
“是啊。”歐陽得這才想起時間過得真的很快。從學校出來的時候是五月,可現在已經是年底了。
兩個人沒有事似的的扯著話題,陳娟在一邊一句話也沒有說,眼睛一直在大偉的身上,可歐陽德還是能知道陳娟的眼角的餘光一直在他的身上轉著,只是很刻意的迴避著他和大偉的眼光。可坐了一會也許覺得實在是很尷尬,所以就去了廚房和微微一起弄菜去了。
差不多半小時以後微微和陳娟出來收拾桌子,說可以吃飯了。陳娟幫著微微收拾桌子上菜,然後兩個女孩一起去了樓下買啤酒和飲料去了,屋裡就剩下歐陽德和大偉兩個人。
在門關上的一瞬間場面開始變得沉默起來,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了。終於在一陣沉默之後歐陽德還是先說了出來:“好好的對絹子,她是個不錯的女孩,這幾年你的心思看來也沒有白費,好好珍惜吧!”
大偉先是笑笑然後說:“我不知道為什麼絹子忽然的就搬到我那裡去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之間就改變了,改變得都有點讓我意外。可這兩天之後我不再懷疑也不再去管為什麼了,因為她屬於我,她就是我的人,我努力了也最終獲得了。”
大偉的語氣裡有一種驕傲和屬於男人特有的自負已以及北方男人的獨有霸氣。歐陽德竟然一點也不想去說什麼了,心裡實在是混亂到了極點。
“現在這裡是微微一個人住,要是平時沒有什麼事的時候和陳娟一起回來多陪陪微微。”歐陽德儘量的保持著平靜的心態很自然的把自己的處境說了出來。
“哦,你沒有在這裡住了嗎?”大偉一時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
“是的。前幾天我就搬家了,是一個朋友留給我的,雖然是老房子,但還不錯,以後我就住在那裡了。”
“怎麼回事?為什麼忽然你就搬出去了呢?”大偉想到這裡面肯定有什麼事。
“沒什麼,只是因為那個朋友去了,所以我才能接受的,我必須得好好的照顧那個地方。”
“那~~~~~~”大偉還想問什麼,可被歐陽德打斷了。
“好好的照顧陳娟,她是個不錯的女孩,不要辜負了她。”
“我知道”
陳娟和微微這個時候開門回來了,手上提著兩大包的啤酒和飲料。可能是聽見了大偉最後說的話,問他們:“知道什麼啊!”
看著陳娟的眼神,歐陽德站起來默默的接過袋子說:“沒有什麼,男人的事。”
那天晚上歐陽德醉了,這是從認識他們幾個以來第一次在他們面前喝醉,第一次不知道自己喝的是什麼,只是知道瓶子裡的就應該倒在杯子裡,杯子裡的就應該倒進嘴裡。一口一口,一杯一杯的不停的在喝,除了大偉沒有一個人勸他少喝,到後來大偉也不再勸他了,他能看得出來勸是沒有用的,因為今天的歐陽德看上去並不失態,但卻很想喝酒。從剛才他和陳娟進來以後歐陽德的表現,作為同樣是男人的大偉來說他能明白一點是為什麼,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他很高興,因為陳娟終於還是屬於他了。
陳娟和大偉什麼時候走的歐陽德已經不記得了,到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微微的床上,而微微趴在床沿邊睡著了。歐陽德輕輕的抬起身體小心翼翼的從床上下來,怕吵醒了微微。走到微微的身邊想把微微抱起來放到床上,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力氣做到,手和腳都是軟的。最後他只能放棄了這樣的想法,把原來蓋在自己身上的棉被蓋在了微微的身上。微微只是稍稍的動了一下,並沒有醒過來,估計昨天晚上微微為了把他弄到床上費了不少的勁,所以才會這樣的疲憊。
替微微蓋好之後覺得口裡幹得要命,歐陽德扶著牆走到客廳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顫抖著的手讓他很艱難的才喝下了那杯水。看來昨天晚上的酒真的是喝得太多了,連手腳都不怎麼聽使喚了。
喝完水歐陽德沒有再回到屋裡,他不想弄醒微微。把自己扔在客廳的沙發裡點燃一支香菸,看著香菸在自己的手裡燃燒卻沒有抽上一口。淡淡的青煙在黑夜裡也一樣的是黑色的,慢慢的升騰著,慢慢的冷卻著,慢慢的消散在夜的色彩裡。
歐陽德再也無法入睡了,腦袋裡昏昏沉沉的,也許爸爸那句話說得很正確失去的東西想要再回來不是那麼容易的。
窗戶是關著的,但歐陽德卻感覺不到一點溫暖,反而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是冰涼的,或許是酒後的關係,不知道是那裡吹進來的一股風,很細很細卻讓歐陽德打了一個冷顫,這細微的風竟然不像在家的江邊吹著的風一樣的感覺涼爽,反而比江風的感覺更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