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座墳完結 正文完結
在季青臨幼嫩的身體被打滿一個月後, 白鬍子老頭換回了那時對著季青臨嘲諷的小孩子。
那個小孩子被打的慘叫聲回蕩在整個院落，季青臨一直躲在門後聽著。
即使摸索出只要咬著牙從頭到尾不喊出聲，白鬍子老頭就會失去興趣的規律, 從小被打到大的季青臨也忍耐了十天才能從頭到尾不叫一聲。
所以那個有些細皮嫩肉的孩子火候並沒有練到家。
但他懂得欺負季青臨，在這裡使壞簡直太容易不過了, 因為又沒誰給撐腰，受了傷叫了痛還可能被打。
自從不被打之後, 季青臨發現，老頭的四個徒弟, 也各有各的變態之處, 他們也成了一群潛在的虐待狂, 能從虐待別人中獲取短暫的快意。
季青臨並不是沒有學會自保, 只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還是被人引到某一處荒涼的水井，剛打上來水的水桶放在一旁。
下一秒, 他就被沖出來的四個人，一人一隻手，死死地按在了水桶裡。
“嗚嗚嗚。”季青臨沒有防備, 直接嗆了好幾大口水。
然後, 季青臨再度被人提起。
“小師弟, ”
“聽說今天是你的生日，”
“喜歡師哥們送你的禮物嗎？”
“噗。”
再度被按下。
季青臨死命地掙紮, 奈何不起半分作用, 水從鼻子裡, 口腔裡倒灌進去，食管産生了劇烈的堵塞感。
季青臨又被拖了出來。
這回，水不斷地從他的嘴裡嘔出, 他睜不開眼，只聽得見旁邊人張狂的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種笑，就跟白鬍子老頭一模一樣。
季青臨開始止不住地發抖，從內心裡開始發抖。
“喂。”這回，他聽到了小喵的聲音。
再一次。
他的頭被淹沒在水中，窒息已經算不上什麼，他感覺到了瀕死的感覺。
“喂。”小喵說，“要不要讓他們都死掉。”
“好啊。”季青臨這樣回答。
又是一個很長很長的夜，季青臨用板凳從背後打暈了白鬍子老頭，穿走了老頭的鞋子，憑藉著微薄的記憶，從天黑走到天亮，再從天亮走到天黑，再從天黑到天亮，直到正午。
直到在熟悉的家出現在眼前。
但也不是那麼熟悉，因為男人酗酒好賭還打老婆，村裡的人從來不願意跟他們家來往，在學校，季青臨也都是大家孤立霸淩的物件，而這次，家裡居然張燈結彩，來來往往的都是人。
季青臨看見被眾人擁簇著的，紅光滿面，甚至文質彬彬，頗有些成功人士樣子的自己的父親，被眾人那樣恭維著。
他叫了一聲爸爸。
男人有幾秒鐘的愣怔，也許是忘了自己還有個這樣的孩子，但一會兒後還是想起來了，招呼著季青臨，說:“兒子，你回來了，坐爸身邊來。”
這句話把季青臨的人生做了一個割裂。
從此，山村已成過去，城市已成將來。
只是，季青臨的人生似乎一直沒有變化。
第一中學。
晚間自習下課鈴聲響起，一班的學生們收起書包準備回家。